為了那皇位,柳晟祺可以說是處心積慮。
從安插在皇帝、皇後身邊的眼線,到篡改皇帝遺詔的過程,壓製忤逆臣子的兵……
做的很周到,就看柳晟玨那家夥會不會全部揭穿。
雖然眼線還殘存,過程卻被打破,皇帝準備放遺詔的地方也被柳晟玨壟斷,有些無從下手,就在剛剛,那兵也被截。
柳晟祺怎能不怪,又怎會不氣?
不過……任他百般阻擋,也未必會萬般周全,他怎麼知道?自己甚至打算過偷玉璽,擬假詔。
“柳晟玨……”來回摩挲著毛筆杆,柳晟祺有些出神地輕喃。
沒想到,見他一副對皇位無所無求的模樣,還真以為他是什麼好玩意兒,然而,做的事情卻是一步步地把人逼到絕路。
“奈何你考慮這般,也不及夏小茗一人來的痛快。”
祺府相較於陵府來說,華麗的不知有多少倍,簡直讓人見了就眼花繚亂,看著這個,錯過那個。
因此,夏小茗和柳晟陵拖了好久才到柳晟祺他的待客房。
“真是個敗家子啊……”帶著些許鄙夷的口氣,夏小茗嘖嘖歎道。
柳晟陵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開口,“小心隔牆有耳呢,不過……我讚同。”
陵府是很古色古香的,普遍都是小溪長廊,洞門雲牆,古桌矮椅。
夏小茗入的是古風坑,整天高興的很,閑暇是還願意寫個古風短篇,給柳晟陵拿去看後,他還驚訝了好久。
所以……到底在驚訝什麼?難道在他眼裏自己已經是“無能之鹹魚少女”了不成?不敢相信。
“我之前給你看的那篇文章怎麼樣?當時你沒給我個說法就跑了。”帶著一副不問出來什麼話就不算完的架勢。
夏小茗對於自己的古言還是很有自信的,雖然很沒譜的就是……這幫人是古代的朽木堆。
“恩……我其實很少看話本子,所以不大會看。”
話本子?什麼鬼?
哀怨地瞄著他,“你這是找理由!”
“按照感情的發展的話,是很淒美的,不過……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夏小茗被柳晟陵的說話給怔住了,她是用自己和他的許多故事做的梗,不過結局卻是女主角死得很慘。
所以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是讓夏小茗意外的很。
“原來你認真看了啊?我還以為你不敢興趣。”有點感動,夏小茗承認自己心下滿滿的情緒泛濫。
帶了點不敢的轉移了話題,她怕下一秒,自己就會被他的話語惹得一陣落淚。
“我夫人寫的,我怎會不認真來看?”柳晟陵似乎看到了她眼眶含淚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在你那邊的地方,你是專門寫話本子的嗎?”怕她哭出來,便順著她的心意,轉移了話題。
話本子可能與小說沒什麼區別吧?如是想到,夏小茗便點了點頭,“不過,在我們那邊,話本子叫小說,是可以印出書來,供大家看的。”
“小說?還挺有意思的。”原來茗兒所處的世界竟是如此和睦?
“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寫的,雖然我還用不習慣毛筆……你教我吧?我們那邊都用黑色的筆,不用墨,筆的顏色也不會浸透紙。”
“好啊,手把手教你怎麼樣?”帶著些淺笑地扣了扣她的手心,把夏小茗的心惹得一陣慌亂。
“隨便……”她沒有必要拒絕啊,大婚那晚他為了自己不累,也沒有做什麼……
夏小茗當然不盼望著做什麼,但是,是為了夫妻和睦著想啊。
“好,不過,現在就要繃緊神經了喲。”沒錯,是到柳晟祺的房間了。
“陵哥來了?”他似乎是一直在等,連茶水都斟好了擺在那裏,隱隱冒著熱氣顯現出的白霧。
一甩衣袖,帶著些慣性般,把她護在了自己身後,“恩。”
“那弟弟我就直接開口了吧?”見他們做好後,柳晟祺挑著嘴角,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夏小茗,是壓製所有人的工具,她在你的身後,可你有能力保護她嗎?”
這個問題,柳晟陵不會不知道,當然,他也沒想過,柳晟祺會以此威脅。
攥住她的手,力氣不自覺地大了起來,可夏小茗僅是微微一笑,用另一隻手拍著他的手背,“你想如何!”
“放心,別那麼緊張,我隻是想要和陵哥聯合而已?先把玨哥絆倒,然後陵哥不也是不在乎皇位的嗎?”
“而且……我若是當上了皇帝,定會給陵哥一個歸隱田園的機會。”
他說的話,句句戳中自己的心裏,柳晟陵突然覺得好笑的很,“什麼時候,祺弟竟是如此了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