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她第一次和一個人同床共枕,還是以如此親昵的姿勢,怎會不有所觸動?而且他的懷抱竟是如此的暖,讓人不想再出來,就這樣淪陷,也不覺得有多麼墮落。
“好,晚安。”晚安,我的愛人。
按照常理,柳晟玨是應該去柳晟陵的婚禮的,可他有點不明所以地悶得慌——突然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把夏小茗送回了藝館,而不是把她帶回自己的玨府。
不過也是了,怎樣,她的結局都是和另一個男人相守到老不是嗎?自己在她心目中或許隻是個挺“溫柔”靠山吧?雖然不知道,自己那裝出來的溫柔,她買不買賬。
一個人挺慫地躲到酒樓喝酒,一壇一壇地下肚,卻不知其味,眼前發黑。
他們兩個人婚禮的消息在酒樓裏都能聽到些許,實在是讓人不滿。
男人一陣惱怒,把喝空了的壇子扔在地上,頓時伴隨著巨大聲響的是,罐子碎裂得猶如自己心髒的模樣。
“為什麼我會成現在這般模樣?嗬,真是諷刺!”不同與一樣嚴謹的模樣,現在的柳晟玨,真是隻是個為情所困的,無助到買醉的普通男人。
可偏偏令人覺得輕蔑的是,柳晟玨竟然還不敢想象自己對夏小茗的感情非他,真的是不敢想,他怕自己這麼想下去後,將敗陣的則是他。
寧願不麵對,也不會選擇獻上雙膝的屈辱,奈何男兒的強硬,讓他隻能選擇將兒女之情撒入黃沙,雖風漸行漸遠。
流不出眼淚,也發泄不出什麼情緒,於是隻好,一個個地扔著壇子,那小廝想製止,奈何人家是王爺,自己惹不得,而且見老板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便管得更少了。
沒一會,一個穿著水藍色的女人驀然出現在酒樓裏,小廝剛想招徠,沒想到她卻直奔那位角落裏的男人。
“玨爺?玨爺……醒醒,抬眼看看藍英好嗎?”不知為何讓他醉酒,海藍英隻覺得有些心疼,剛才他身邊的伺候突然上府找到自己,自己也沒顧父親的阻攔,硬是跑了過來,見他這副模樣,除了歎息,又有點說不出來的苦澀。
他從來都沒為自己這般醉過,也沒對自己做出過什麼起伏較大的情緒……自己還眼巴巴地看著呢,看什麼啊?奈何你無足輕重的就像他棋盤上,跳躍的最歡的邊角棋子。
想著通過時間,來撫慰他堅如磐石的心髒,可沒想到,磐石就是磐石,自己也沒有能力涅槃成凰。
突然聽見了女人的聲音,柳晟玨醉得有些分不清南北,隻當是他掛念著的人來了,不過定睛一看,卻是她最不常穿的水藍色,便知道了,不是她……
“她怎麼會……會來啊,”男人趴在酒壇上,微微一笑,“明明是紅嫁衣的……”
“王爺?您說什麼?”附在他嘴邊,想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然而,柳晟玨卻是不再言語。
歎了口氣,扶他癱倒在自己身上,有些吃力,便喚了他的伺候一起幫助自己。
不過真是意外,他竟遣散了自己的暗衛?原來,醉酒的原因竟是如此重要嗎?重要到獨自一人不願醒來。
“回府……回府……我要找她,她在等我、等我!快……”
“是。”
海藍英是多麼清楚啊,現在的他並不能聽進去什麼話,可就是願意順應著他的想法,順應著他的舉措去跟隨,似乎這種習慣已經深入骨髓。
“呃!嘶……好疼!”
男人的分量自然是沉的很,海藍英感覺自己像是抻到了胳膊一般,已經不大敢動了,奈何還要扶著男人上榻,忍著深入骨髓的痛,腳步愈發踉蹌。
每走一步,都猶如走在刀尖上一般,奈何心是雀躍的,因為她從來都沒有這麼長時間地與她接觸,而且,她也從來沒有這般成為他的依靠。
“真賤啊……”自己真賤啊,明知一切,還是往上貼,現在卻又像個傻子一般,所有苦楚都自己承擔。
奈何選擇了如此,便是咬著牙也要走下去……柳晟玨是自己一生中的陽光,那麼就要為了這個陽光,走到末尾。
“小、小茗?”他吐字不清,不過海藍英還是聽到了一個人的人名,不過是誰,還是沒有聽清。
然而下一秒,海藍英卻被他鉗住下顎,力氣大得讓女人驚訝,剛想詢問怎麼了的時候,嘴就被人用柔軟堵住。
很霸道,又帶了些渾濁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