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離開了皇宮，夏小茗感覺自己終於逃出了枷鎖一般舒暢，感覺自己又可以繼續上天繼續飛了……
“我把你送回花念無的藝館，你去找陵哥可以吧？”柳晟玨挑起車簾，見快到目的地了，便出聲提醒。
點了點頭，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夏小茗經由這幾天的思考，終於決定了要和柳晟陵談談心，畢竟自己一句話都不說，就貿然離開，任誰都會莫名其妙。
“這幾天麻煩你了……”臨下車，夏小茗正視著柳晟玨，微微一笑。
這幾天真的很麻煩他，包容自己突如其來的性子也好，想法也罷，還在皇宮給自己拉了個靠山。
還照顧自己，擔心自己的腳，擔心自己的身體，在皇宮這幾天，自己除了吃吃喝喝，溜溜達達外，什麼事情都沒做，而且……自己最初的目的也都交給了柳晟玨，他做的卻也不錯。
自己提前下了車，想繞一段路，看看事貿風景，順便想買點吃食。
然而，夏小茗卻萬萬沒想到，有個人頭掛在城牆之上，血液嘀嗒著下墜，在頭下聚攏成血泊一片。
帶著些湊熱鬧的心態，向人群裏走近，卻總覺得這人頭熟悉得很。
帶著些疑惑的心情，繼續在人群中擠，結果……那人頭，竟然是一直收留自己的李嬤嬤！
李嬤嬤怎麼會死？怎麼會斬首示眾？她又沒做什麼惡劣的事情，又如何會落得這般結局？
“哎，你們知道這人為什麼會斬首示眾？”拉過一個正八卦著的婦女，夏小茗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婦女知道得倒是多的很，見有人問她，便愈發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起來。
“那不就是萬香樓的李嬤嬤嘛！聽說是，曾經把咱們聖上的華貴妃，逼著去賣身……現在人家回來報仇了，這般境地也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謝謝了。”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夏小茗不知道李嬤嬤也不知道萬香樓的過去，所以她沒有資格評論自己的見解。
不過，卻在人群中，夏小茗卻看到了熟悉的麵孔，不過這熟悉的麵孔中，唯有一個人讓她覺得很怪異。
鳳可意站在最前麵，忽視身後眾女人的哭喊，她的眸子很冰冷，有種奸計得逞了的狡猾之感，讓夏小茗無端地皺起了眉。
總感覺在皇宮裏也見過這個眼神……
“小茗……”說話的人是臻竺，她滿眼通紅，說話的語氣中帶了些許的可憐，讓人很心疼。
“李嬤嬤什麼時候被抓的？”摸了摸她的頭，把她的手拽到自己手裏，很涼還有點被淚水潤濕。
她和李嬤嬤的感情真的很好，所有人中，就她哭的最慘兮兮，可自己在萬香樓裏，真的不大覺得李嬤嬤對臻竺有什麼格外照顧。
“昨天……昨天突然來了一大群官兵，把李嬤嬤帶去了鳳鸞殿，可意姐姐也跟著去了啊，可偏偏姐姐回來什麼都不說。”
“鳳可意？”哼，隻要她別做些慫恿華貴妃的事情就不錯。
臻竺點了點頭，“是啊，可意姐姐也在。”
鳳可意絕對聽到了她們的話，不過理不理會，自然是選擇後者。
“所以呢，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李嬤嬤死去後，這萬香樓的管理，自然是交給了鳳可意，這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鳳可意而已嘛。
“沒有什麼要說的。”鳳可意抱著胳膊，昂起下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讓夏小茗更覺熟悉。
不過正因如此，才得到了眾人的責怪。
“可意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和嬤嬤的關係不是最好的嗎？現下居然還在說著這麼無關緊要的話！”臻竺攥著拳頭，臉蛋紅紅地看著鳳可意。
“就是，鳳可意現在見嬤嬤死了之後，可不要趕緊順杆子上爬嗎？這萬香樓現在不待也罷！”
說話的是萬香樓的又一大頭牌，比鳳可意自資高，見識廣，自然對她不用帶什麼尊敬的語氣。
“大家先安靜一下，有想離開萬香樓的，或者是有什麼其他想法的，請明天跟我說好嗎？”
“想離開萬香樓的，我會給你們賣身契和銀子，想繼續下去的，就請不懷二心地跟著可意，她對於李嬤嬤的死亡，又怎會不傷心。”
夏小茗見事情有鬧大的傾向，再加上鳳可意現在的不動聲響，索性開口。
不過沒想到這麼說完，大家居然都挺聽話，沒想到自己的威信竟是如此地強大。
“行，現在我們能信的也隻有你了，”剛才說話的那頭牌諷刺一笑。
“當初大家還覺得你是個累贅，沒想到，在大家亂成一窩蜂的時候，唯有你能把控住全局。”
如此說完，這頭牌便組織大家回了萬香樓獨留下鳳可意和自己麵對麵站著。
中途，臻竺路過自己的時候，還怯懦懦地瞄了一眼鳳可意，示意讓夏小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