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這麼貼著牆根走，會不會頂撞到宮女和太監啊？”古代人是不喜歡提起靈啊魂啊之類的，所以特意沒敢說，雖然她不擔心柳晟玨會把自己怎麼樣。
男人皺了皺眉，不是很懂夏小茗這突如其來的感慨，“他們見到我們，是應該主動繞道的。”
“我是這麼覺得的啊，隻要是人，這一生就都不會很平淡，而這些宮女太監則更是受盡世間薄涼，所以——”
女人拖長了尾音，然後繞到了一旁，距牆根一人寬。
“罷了，說了你們也聽不懂。”
你們？抓住了關鍵詞眼，柳晟玨疑惑地看著她的側臉，她倒是臉上掛著恬恬淡淡的笑容，沒有什麼異樣。
算了，就算是問了，她也不會同自己說，畢竟在她的心裏，自己隻不過是略微親近一點的陌路人罷了，明明他如此清楚自己的地位。
“回去之後，同我一起去找華貴妃。”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把夏小茗給下了一跳。
“啊？為什麼？”她又沒有那個去討好那花念歌的必要。
很有節奏地拍了拍她的頭頂，“乖，給她留下點好印象，對你以後好。”
“行，不過我不擅長應付那些人，有什麼話還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幫我擔待著點。”
“好。”看著她低下頭，微微嘟起嘴的樣子，突然一陣寵溺攀上心頭。
假如我不能靠近，那選擇細水長流可好？你可會給我足夠的時間？
突然，夏小茗一怔，感受著指尖的溫度，心底一陣異樣。
他的手，意外的很大，很寬厚，給了自己很大的安全感。
“你——”
“沒事。”他突然縮了手，讓夏小茗愈發莫名其妙。
不過他倒是很喜歡這般逗弄她，見她表情有所變化，或者害羞，或者嗔怒，或者低頭責怪。
“話說，花念無和顧可禎究竟是什麼關係？”昂起頭，突然看到了他滿是寵溺的臉和眼神，突然不自覺地漲紅了臉。
“他們倆……算是曖昧？”思索了一會，冷冷地開口，“看著他們一直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也是很著急。”
“我看也是，”夏小茗背著手，淺淺一笑，“顧可禎是喜歡花念無的，很明顯。”
“嘖嘖，他們倆都曖昧多少年了，遲遲不見動靜。”
“皇上不急太監急。”
“恩，算是，雖然這說法挺大逆不道的……”
“管他的，反正你不說，我不說，就誰都不知道咯。”
做了個鬼臉，夏小茗倒也是不怕什麼的，而且她有穿越護體，在古代死了或許還有會現代的機會。
“你怕死嗎？”看著他很精致的側臉，夏小茗才發現自己這是第一次如此這般的同他交流，之前的遇見，節奏都太緊了，倒也很少有互相了解的機會。
“怕死？你這話不應該同在沙場上征戰的皇子說。”他直視著遠方，看著猶如囚籠一般的宮殿。
他不喜歡這裏，卻無法抵觸地位的至高無上，是一種使命啊，似乎爭奪已經成了他骨子裏的本性。
“是嗎，那你喜歡隨波逐流嗎？”她很喜歡這般詢問，然後傾聽。
搖了搖頭，他雙眼含笑地看著陽光正好，傾瀉而下勾勒著正好的她，“不喜歡，自己的路就要自己走的啊，打破陳規才有意思。”
“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所以才會選擇來到沒有任何人關照的古代，身邊渾渾沌沌的也是讓自己不清不楚，奈何有自己擔心的人啊。
“所以什麼？”
“沒什麼，不過我認為還是自己闖來的有意思。”夏小茗認為自己先下，還不能全然地相信柳晟玨，而且，她真的很害怕，他的背叛，不知道為什麼。
知道她還沒有真正地相信自己，但，她肯同自己說說話，柳晟玨認為這就是很好的，這種渴慕的心情，真的許多年不見。
“我也是這麼想的。”
剛想牽過她的手，結果還沒等伸出手呢，就突然被一個女聲給打斷。
“玨爺？您怎麼也入宮了？”抬眼一看，卻是海藍英饞著她的丫鬟緩緩走開，身姿格外窈窕，可偏偏讓柳晟玨看了之後，心情不是很好。
“恩，你怎麼也來了？海丞相不是說，海家有事嗎？”
就算是沒有事，依海承軒的說法，也定是有事的，畢竟，他最是討厭自己，想必又是海藍英主動提出的啊？
她又要準備和海家鬧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