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男人捏了捏她的臉,說道:“平時你多隨和啊,偏偏在這個問題上跟我強調了好幾次。”
“嘖,這是身為你暗衛該有的忠心好嗎?一般主子可是巴不得自家暗衛能這般的,你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聽著她格外沙啞的嗓音,男人無奈地開口:“行了,少說點吧,進房間我去給你找藥。”幸好從百葉樓往這邊來的時候,帶了些藥,這治嗓子的也有,不免讓花念無放心了不少。
“沒事,玨爺什麼時候回來?我有點擔心夏小茗,因為我在帶著她去那鳳鸞殿的時候,感受到有人在盯著我們兩個人。”她擺了擺手,對於自己的嗓子到沒有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她從小跟著顧研一起,什麼苦啊什麼罪啊,都挺過來了,區區一點嗓子疼都占得了什麼?
“有人盯著?照理說應該都去宴會啊,真的不是你的錯覺嗎?”花念無皺了皺眉,有些意外於顧可禎的的說法。
在看她,則是相當地肯定以及確信:“那人的眼光實在是很犀利,看得我有些心裏發麻。”有種能透過身體直接進入體內的穿透感,讓人寒毛直豎,可禎很是討厭這種感覺,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會被人窺視一般。
“這下就棘手了,不單單是花念歌的問題,甚至要追溯到更深一層的人……其實我不是很希望同花念歌麵對麵做事情,我看著她就容易想起那個人。”
怕他再聯想到不好的事情,趕緊扯遠話題。
“那花園裏的人質我去救回來?”其實會不會被花念歌的那群嘍囉發現還是個問題,實在是不免讓人擔心。
搖了搖頭,想起自己臨去鳳鸞殿前,柳晟玨對自己布置好的任務:“玨爺會去救的,有他在,咱們也能脫離一些嫌疑,花念歌和她的關係不錯。”
“所以說,我還是很好奇華貴妃她在花家的經曆的,畢竟你都沒有和我說過多少。”其實花念無是真的很少去說關於自己的事情,畢竟他一心都撲在別人的身上,別人的經曆,別人的背景……
“那好,我們快點回房間,你一邊吃藥,我一邊給你講。”
為什麼這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顧可禎挑了挑眉毛,發現他摟著自己肩膀的手稍微緊了緊。
果然,還是很緊張的吧?因為要回憶過去。
過去,承載著太多幼時的不成熟,包括著現在的懊悔,以及對於往昔的感歎,所以不願意去想起來過去,真的不是一種錯,相反還是一種解脫,畢竟這樣,人就可以重新再來。
畢竟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有的人或許真的很喜歡過去,可能是因為過去那人的枕邊香,可能是因為過去曾一起度過的溫存時光。
可畢竟你們現在已經分道揚鑣,否則也不會去選擇回憶,那痛苦的豈不是比溫馨的更多?那回憶起來豈不是更難以割舍?
其實也隻是一種片麵的想法罷,畢竟對於花念無來說,回憶隻會像是個巨大的漩渦,吞進去的是他的人,吐出來的是他的傷疤。
按照他和花念無的想法,自己如約去了那個花園,去了那一隅,把那坑挖開之後,看到了臉色有些慘白的小丫鬟。趕忙把人背起,形色匆匆地往另三人現在所處的地方躍去。
背上這個丫鬟,柳晟玨有印象,好像自幼就服侍著花念歌,這念無少爺和顧可禎還真是會挑人,挑了個丫鬟裏麵知道最多的人給劫了,可偏偏是她,一切就都會很棘手。
“娘娘,洛兒想回家……看看娘。”她在噎語,哽哽咽咽地低聲哀求,可見她在花念歌手裏也沒落得什麼好。
花念歌這個姑娘從小的時候就很強勢,所以她選擇了嫁給千萬女子的夫君,為的是權利和地位,同時也為了爭一口氣,所以不擇手段,如今坐上了這個地位,卻也是不曾罷手。
她背後的靠山相比一定是很龐大的吧,否則怎麼會在花念歌拋棄了花家這個大戶,獨自在後宮力挽狂瀾的時候,卻還是能做到屹立不倒,奪得後宮政權?
有些事看透了,也真就是賤了。
“娘娘,洛兒……不想殺人,洛兒不想死。”女孩的囁嚅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就好像是隻小動物在委屈地嗚咽,聽得柳晟玨是一陣歎息。
夏小茗那隻蠢豬相較之下,真是幸福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