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茗終於知道,為什麼把自己“送”過來這人為什麼會叫喻冉為使長了——因為她有著自己的天尋閣,而她便是這裏的閣主,也可以說是天尋派的使長。
這天尋閣的位置和葬蟄山一般,地理位置都是難以去尋,就好像是安然地停在湖泊中間,驀然出現了亭台樓閣,而當你想要好奇地上前打量時,四麵遮擋用的淡色帷幔,便隨著風的吹拂而漾起層層的鱗紋。
比起葬蟄山的寧靜與空闊,這天尋閣便多出了一種恬靜和秀氣。
軒與軒之間,也隔著好多精致的景色,而喻冉自己的房間更是誇張,幹脆就是四麵環水,水上有蓮花,九曲回廊偶然伸出一隅,上有古琴小桌,左側檀香幽幽。
她佇立在匾額之下,還是那一身讓人後怕的黑色,但置身於不同的環境,給人的感覺也有所不同,就好像此刻,夏小茗覺得她的心境就很是沉穩:“敢為喻使長,找茗兒做什麼?”
見喻冉轉過身,夏小茗其實意外於她寬大帽簷下,整潔柔軟的長發,天知道上一次她見自己的時候,頭發毛毛茸茸的,多少黏膩臉側,顯得她臉上的傷疤更為猙獰。
“我想確認一下你的想法,”她頓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正視著夏小茗,如是開口,“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意外於她的客氣,夏小茗不自在地揮了揮手,輕輕用鼻音哼道:“恩?”話說這貨又在想什麼?搞不懂啊,搞不懂!
“過兩天我可能會遭遇一次磨難,這使長的標誌先拜托你替我來保存兩天。”她的聲音很低,語氣又有點意外的低迷,說完,便把手遞到夏小茗的麵前,那一個很小巧,卻偏偏鏤得很精致的鈴鐺便在手心裏躺著。
惶急地退後了幾步,趕忙擺手:“別,責任太重大了,我不行的……”整個人都懵了好嗎?自己好像才和古代的女王大大隻有一麵之緣吧?她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喻冉很強勢地把夏小茗的手拽過來,然後一言不語地把鈴鐺塞進了她的手裏。
“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畢竟,我們真的沒有多麼熟識。”愣神地看著那個在光下熠熠閃光的鈴鐺,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壓力擔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喻冉的回答似乎有些出乎夏小茗的意料:“我很信任你,因為你不會對這天尋閣有所威脅,畢竟,你是個外來人。”於是這句話,讓夏小茗的心裏,越發加重了提防喻冉的想法。
喻冉的想法實屬正常,畢竟夏小茗不知道這天尋閣的任務性和完成性,所以在她手裏,也少了顛簸被歹人利用的外在威脅。
“冒昧的問一句,喻使長你要遭遇什麼磨難?很嚴重嗎。”在她帶著些脅迫的目光下,自己便把那鈴鐺收入囊中,然後便開始好奇於喻冉的真實想法。
“關乎性命罷,”她抬眉一笑,湊近夏小茗,直直地凝視著她的眼眸,氣勢格外強勢,“如果讓現在的你來選,你會選擇回去還是繼續在這裏呆著?你應該知道,這裏同那裏的時間是一樣的,如此,就相當於你耗著自己的壽命,卻在做著不屬於自己任務範圍內的事情。”
既然她都知道寥寥,自己便也沒有了繞彎的必要,索性聳了聳肩,回答喻冉的問題:“就算是我回去,也隻是空耗歲月罷,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在這裏,經曆這許許多多出人意料卻很值得人去經曆的事情?”
被她的回答惹得一怔,然後便凝住了嘴角,實際上還是很讚許她的回答的:“也罷。那你接下來聽好,我說的這些都是你將來需要注意的。”
“你早晚都是要回到柳晟陵的身邊的,但你要記住,不能全部投入到自己的感情之中,另外,會有你熟悉的人陪你,他是誰,便是天機不可泄露的……適當的時候,要擦亮眼睛,不能一味的被動。”喻冉相當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便是再次開口。
“但還是跟隨著自己的心來便好,記住,你現在有著天尋閣的使長標誌,便意味著你我二人是一個籠中的鳥兒,所以,我希望你能盡全力的來保護這個鈴鐺,而我也盡全力來保證你前途不被諸多事情煩擾。”
點了點頭,畢竟自己在這古代,雖然靠山不少,卻終歸也隻是個過場,這喻冉能歸自己所用,倒是個不錯的念頭:“那我想問一下,這鈴鐺,你準備什麼時候取回?總歸不能讓我一直拿著罷。”
她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小茗,然後便是甩袖扭頭,打算離開此地:“隨緣吧,或許,這鈴鐺以後也與我無緣了……來人,送夏小姐回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