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女人伸出食指,輕輕放在夏小茗的唇上後,笑得格外陰慘,“乖,如果惹我生氣的話,我才不會去理會你是誰的人。”說完,她輕輕劃了一下自己脖子,意義簡單明了。結果下一秒,就被人用塊石頭正中後腦勺,整個人一瞬間就炸了毛。
“花念無!你滾下來!”扭過身,看著那個坐在房簷上,神色慵懶的男人,她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昨天明明同他說好的,不許幹擾自己,結果今天就六親不認,還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做人不講信用。”
花念無吹了個口哨,肆無忌憚地朝女人大笑:“顧可禎,你又不是第一天同我相處,我什麼性子你不清楚嗎?怎麼樣,要不要考慮把她交給我?”在看到顧可禎暗下的眸子後,男人惹人生氣地聳肩,絲毫沒有把她的情緒放在眼裏。
顧可禎沒答話,但卻抬頭瞪了一眼他之後,拉著夏小茗就往前跑,試圖甩掉那個令她“討厭”的男人。她實在是堅持不了,在對峙中看著花念無了然,卻冷眼相對——他總是那樣,看起來與任何人都十分要好,實際上,卻是個連親人都不相信的冷麵家夥,既然如此,憑什麼自信他會去信任她這麼一個手下?
既然沒有自信,就不要露出一副乞求的模樣,令人反感。
在男人瀟灑依舊地站在自己麵前後,顧可禎突然沒有了反駁的力氣——他總是輕而易舉地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以至於現在,連跑還沒跑幾步,就被堵住了:“滾開……”攥緊了拳頭,被動的夏小茗明顯感受到了女人此刻的壓抑,畢竟那種能把人捏碎的力氣,輕易嚐試不得。
“放了她,我自然滾開,直到下次任務,我再出現。”花念無背靠著牆,隨意一倚,有些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嗬欠。可禎想了想也沒有什麼不好,索性鬆開了夏小茗的手腕,低聲道:“你走吧,我以後都不會再找你麻煩。”
夏小茗瞟了個白眼,畢竟這兩人除了浪費她時間之外,一點八卦都沒有讓她聽到。於是失望地轉身就走,繼續剛才的念頭,也就是回夏府找樂子。
“你為什麼突然要幫柳晟祺?更何況,我又不會真正對夏小茗怎樣。”可禎看著男人轉身欲走的模樣,突然有些語塞。任由他揮了揮手,任性浪跡江湖:“下次任務開始前我會去找你,這期間隨你吧。”反正她身上有他花念無埋入的毒種,也不怕她做什麼。
顧可禎苦澀一笑,對於他的說法不置可否。但,怎麼可能啊,她作為他的暗衛,除了替他擋刀,替他浴血奮戰外,也隻能是默默地看著他揮霍時光了。
這邊的夏小茗竟意外地從小巷盡頭走出後,就看到了夏府朱紅漆的大門,頓時欣喜不用費腳程繞彎了,然後就大搖大擺地迎著守衛詫異的目光,推開了夏家大門,一瞬間被裏麵的模樣,震懾住了。夏府的正室布局為四方房樓,嚴肅規整,而東北和西北角則是洞門雲牆,牆內隱約可見朱閣回廊,廊下蓮池半弧交錯,正對著的則是夏澤慍的書房,額扁的正氣大字頓時讓人心生敬畏。
隱約在花園內聽見嬉戲聲,夏小茗楞在原地,不敢去邁步子——自己這麼大臉真的好嗎?一聲不吭驀然闖入,雖然是一家人,未免也有些太不客氣了吧?更何況大家比一家人還生疏。
不過幸虧夏熠眼尖,剛從書房出來就看到了杵在門口的嫩黃色身影:“嘿,小茗!你來看哥哥啦?”笑得相當傻,可腳下的步調卻是極為迅速的,因而,反射弧長的夏小茗才剛剛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抱住了她,不停地晃動,“哥哥太開心了。”
“是,是,”無奈地挑了挑眉毛,夏小茗相當豪氣地拍了拍男人的後背,儼然一副視察的模樣,“我交代你做的事,你完成了嗎?”想想夏小荼和夏熠的表情,整個人都可樂了。
不提還好,一提夏熠就渾身一顫:“妹妹,完成是完成了……我把她嚇了一跳,她驚嚇之餘拍了我一巴掌,臉腫了好幾天。”小茗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居然想出把老鼠放在人家小荼的鞋裏這個遭踢的想法,更何況,他也怕老鼠啊,吱吱叫著,還不得不捏著它尾巴的心理真心是很糾結,更何況,它還咬了自己好幾口,會不會得鼠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