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人意料的是,自己在感歎古往今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男人出現在自己麵前,把夏小茗嚇了一跳:“艾瑪你誰!”眼看著男人一臉陰鷙地湊近她,自己卻無能為力時,夏小茗這才知道男人和女人,本質上的區別。
“對不起,請問您是?”總感覺看著眼熟,但眨了眨眼睛,突然開竅的夏小茗差點尖叫出聲,“你……您是六皇子?”因為剛才宴會上,皇子們都是按照長幼順序坐的,所以不難看出這個男人是誰。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貨像個癡漢一樣看了她好久了,從入場開始到離場,一秒都沒有挪開過目光!
本來男人還因為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是誰而氣憤,但看著她秒速又想起了後,才小小地舒緩了一下心情:“是,我就是柳晟陵口中的玨,柳晟玨。”擦,自己還真是和姓柳的有緣,自從穿過來之後,見到的美男都姓柳……
老天您這是要絕我啊!看到美男礙著身份不能搭訕是怎樣的辛酸!夏小茗止不住地歎息:“玨爺有何事來找茗兒,值得您這麼大架勢?”連偷摸鑽車都幹出來了,你過來我們談談你有啥不敢的?
然而柳晟玨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一下子把夏小茗的麵紗揭了下來,把她惹得一愣:“嗬,你這臉用膏藥弄得還真是過分了,虧著我當時還覺得疑惑。”說起來昨天晚上柳晟玨偷偷地跳到熟睡的她身旁來著,隻為了看看她要弄什麼幺蛾子。
不過沒想到的是膏藥威力真是大,現在還是密密麻麻紅的一片,比之前的瓜子臉大了好幾倍。
“你跟蹤我!”夏小茗看著男人埋著的眼眸,隻覺氣不打一處來。
“不跟蹤你哪能知道我女人是個白癡啊。”男人一臉欠揍地把鬥笠扔出馬車,然後看著夏小茗沉下去的臉色,驀地笑出了聲,“怎麼,生氣了?”
夏小茗一是討厭這個男人的驕傲二是討厭男人一副自己什麼都知道的語氣和表情:“玨爺,您有事就說,茗兒沒時間和您耗下去。”
“你能怎樣?”
“嗬,既然小廝怕您,那我就隻好把馬車給您,我乖乖下車了。”說罷,夏小茗就毫不回頭地直接拉開車簾,使勁一跳,然後任由自己朝著一旁長滿高高的雜草的荒地上滾去。嗬,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玨爺?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緊跟著撲過來的柳晟玨雖不帶任何表情,卻直接霸道地攬過她的腰,然後兩個人一起沒有平衡的翻滾,最後還是柳晟玨的後背撞上塊大石頭,他們才得以停下來。
“我去,柳晟玨你有問題你就直說!我都說過了馬車給你。”
看著一來二去了無新意的歌舞,柳晟陵隻覺無聊,而且對麵的夏家座區也沒了自己心心念念著的人,他也就索性偷偷溜出瑤池,想要逛逛周圍的景色,以此達到舒緩的目的,然而前腳剛出門,後腳就有人跟了過來。轉身一看,才知道是柳晟陵和花念無。
“念無?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樣?”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柳晟陵隻覺時間過得飛快,明明幾年前,大家也都是那樣,內斂羞澀且心懷渴慕。不知道他的執拗,現在被打擊得平整了沒。
“是啊,好久不見了,但這次回來,我不是為了和你敘舊的。”
“怎麼了?”柳晟陵疑惑地抬眼,結果卻被花念無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
和柳晟祺一起把人扛起,飛速跳出這個皇帝的囚籠,花念無隻覺世事難料:“晟陵,當年我們告別的時候怎麼會想到,我們會成敵人?”還有你對於過去的倚戀,隻會讓你徒增煩惱,隻會讓你搭進去性命,我明明和你說明白,也提醒過。
處在一種暈暈沉沉的狀態下的柳晟陵感覺自己似是看到了從前。
從前那個在桃花樹下幫他把滿手鮮血擦幹淨的夏小茗;從前那個為了讓他輕笑不惜裝瘋賣傻的花念無;從前那個總是扯著他衣角要糖吃的柳晟祺:以及從前那個拿著弓箭和刀刃,以殺戮為大義的自己,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過分得在乎別人對他的好,是終究有一天要得到報應的。
可忘不了啊,就是忘不了怎麼辦?這些把他從歧路牽回正軌的人們的好,忘不了……哪怕世事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