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總果然是大氣。”程岩笑道。“一言為定。”
“隻要你信守承諾,我決不食言。”孫少義說道。
程岩淡笑,孫少義的條件正中他的下懷,原本就算孫少義不提出條件程岩也打算遠離明珠,遠離這個充滿勾心鬥角的是非之地。
既然孫少義率先提出讓他離開還開出了這麼好的條件,那程岩還有什麼理由不接受?
“就這樣吧。”孫少義掛下了電話。
哐
掛下程岩的電話,孫少義把座機摔在地上,一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
“舅舅,怎麼了?”
孫萬靖推開辦公室的門端進來一杯茶,放在孫少義的辦公桌上。
孫少義揮了揮手:“這事跟你沒關係。”
“少和又出事了?”孫萬靖問道,以他的性格,很容易就把孫少義的發怒與孫少和想在一塊。
“恩。”孫少義點了點頭。“你抽空去一趟孟買給我把這個逆子揪回來,記住,要你親自跑一趟,別人我不放心。”
“是。”孫萬靖微微點頭,雖然這幾日他還要出席一個發布會,但孫少義的命令還是要聽的。
“我先回去了,一提這個逆子就頭疼。”孫少義說道,拿起座椅上的西裝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好的,舅舅您小心點,注意身體。”孫萬靖說道。
孫少義走後,孫萬靖關上了辦公室的燈,站在窗前望著腳下的這片繁華都市與壯觀的黃浦江,玻璃裏倒映出他嘴角的一抹冷笑。
笑容很冷,很悲涼。
這種笑容下,孫萬靖仿佛變了一個人,成為一個魔鬼。
“要我跑一趟嗎?也好,就怕處理的不夠妥當。”孫萬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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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楓呼呼的喘著氣,將棍子扔到了一旁。
孫少和驚恐的望著他,棍子砸在了自己腦袋旁邊的地板上,深深的往下凹凸,若是在偏一點傷的恐怕就是自己的腦袋了。
他下不了手。
白若楓冷漠的望著孫少和,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是下不了手。
殺人,對於他來說還是過於遙遠。
“為什麼不下手?”溫碧瑤淡淡問道。
“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我替你來。”溫碧瑤說道,撿起棍子朝著孫少和走過去。
“等等。”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溫碧瑤瞥了他一眼。“我可不覺得有人教過你什麼是婦人之仁。”
“你應該很清楚,不管上在貝市還是在東京,險些喪命的人都是你,若是你不下狠手,你覺得別人會因此感激你?養虎為患,到時候被反咬一口哭的可是你自己。”
歎了口氣,白若楓轉過身去。
“下手快點,不要讓我聽到動靜。”
溫碧瑤緩緩朝著孫少和走去,她精致的臉龐此刻毫無表情,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冷漠。
冷漠,冷血,冷酷。
她就像是黑夜裏的帶刺玫瑰,致命的美麗帶著死亡的美。
孫少和驚恐的望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靠近的溫碧瑤,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即便他能說話,求饒也改變不了現狀。
他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白若楓背過身子,努力不讓自己想象孫少和的死狀。
沒過多久,身後傳來脖子斷裂的聲音。
“完事了?”白若楓淡淡問道,他的聲音比溫碧瑤想象的平靜。
“恩。”溫碧瑤拍了拍手掌說道。
“走吧。”白若楓再次歎了口氣,朝著門口走去。
“你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溫碧瑤說道。“需不需要回去給你做一套心理測試題。”
“我隻是不太習慣。”白若楓看著她。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白若楓淡淡說道。“人總是這樣,討厭一件事就是討厭,討厭一個人就會一直討厭下去----這是人的本性,無法改變。”
“你的邏輯有問題。”溫碧瑤說道。
“不,隻是你的世界觀與我的不同。”
“人是會變的。”
“人會變,世界觀不會。”
“你憑什麼確定世界觀?”
“憑自己。”
“你怎麼敢保證你的對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對錯,隻有本心。”白若楓說道。“我相信我的本心,相信它不會欺騙我去改變我。”
“人總是會變的,這隻是早晚的事情。”溫碧瑤推開了房間的門,轉頭過來望著白若楓。“人總是這樣,但不可否認的是,每個人都會成為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