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樣才能逃命呢?絕對不能被帶到大龍國去啊,宛菡秋心慌而煩亂,愣愣望著自己的腳尖,默默流淚。
她這一世活得坦坦蕩蕩,竟要遭人如此算計,突然間她覺得人生好無趣,荒謬而又可笑。
饒明威挪了挪屁股緊緊靠著她的身體一側,用肩膀碰了碰她,並用眼神安慰著她。
她望著他那雙淚光閃閃而又無比溫柔心疼她的眼神,心頭猛地一震,得振作起來才行啊。
為了自己,為了丈夫饒明威,她不能沮喪和迷茫啊,必須得想到辦法自救才行啊。
現在這樣哭沒有任何用處啊,哭就能脫險嗎,哭就能回到朝聖國的家中嗎?
與其哭,不如想想辦法才好。
於是她把情緒調整好,眼淚也就不再流淌。為了不讓饒明威再難過哭泣,她調皮地朝他眨著眼睛,逗著他。
他見媳婦不哭了,見她笑了,也開心地笑了。
兩人麵對麵的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貼著鼻尖,用眼睛說著悄悄話。
他瞪著大大的黑眸子,凝視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睛,好像看到了稀奇寶貝一般,眼睛眨也不眨。
她也瞧著他的眼睛,在他的瞳孔裏了,她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剛才還哭著的倆人,現在又麵對麵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郭春海見了,嫉妒不已,把他們倆拉開,口裏嚷道:“兩個愚蠢的神經病,剛才哭,現在笑。不準靠這麼近,現在不是你們親密的時候,給我坐開一點。你坐這邊來。”他拎著饒明威的衣領,想把這對小夫妻分開。
饒明威身子拚命地往宛菡秋身上靠,死活不願意分開。
郭春海不由怒了,喝道,“我叫你坐這邊來,你聽到了沒有?你是聾子嗎?傻了嗎?”
饒明威還真被他的氣勢給嚇到了,恫恐不安地瞧著他。
郭春海見他不服從自己的命令,臉上無光,於是重重地朝饒明威踹了兩腳。
饒明威痛得眼淚直奔,喉嚨裏悲痛地嗚咽著。
宛菡秋見饒明威一臉痛苦的模樣,心痛不已。冷冷地瞧著郭春海,然後默默地坐到了另一邊。為了自救,現在隻有妥協了。
饒明威見媳婦坐到了另一邊,跪爬著要去她的身邊,卻被郭春海的一條大長腿給勾了回去。
他可憐巴巴地縮坐在馬車一角,無助地痛哭。
宛菡秋聽到他的嗚咽,也無比酸楚,但她忍住,沒有讓自己落淚。
現在隻盼著能快點天黑,說不定晚上可以找機會逃走。
郭春海見倆人現在都一副低迷可憐的樣子,心裏這才平衡滿意,耀武揚威地坐在他們倆中間,一副他就是老大,誰都得聽他的架勢。
這奔波了一天,太陽終於落到了西頭。
馬車隊伍在一個小山頭上停下,山下潺潺的溪水聲清晰入耳。
士兵們開始紮營,生火,烹飪。
宛菡秋和饒明威也被帶下了馬車,剛在車上,他們倆都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
沒有想到這一覺醒來竟然天黑了。
因為在馬車上坐太久,宛菡秋雙腳著地後,腿酸麻發軟,走起路來的感覺很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