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柴房昏睡了一天的宛菡秋,身子已經冷得沒有了知覺,臉色嘴唇都異樣蒼白,她的意識也變得很模糊。隱約感覺饒明威和家人站在自己麵前……一直強忍著不讓自己真正沉睡過去的她,見到他們,終於鬆了口氣,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當她再次醒來,窗外是晴朗的天氣,房間裏就她和饒明威,他正呆呆地瞅著她,那雙盯著她的紅腫眸子分明是哭得太厲害所致。
她努力回憶,想要記起點什麼來,但怎麼離開柴房的,又這樣昏睡了多久,她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現在她的感覺是,身子很暖和了,腦袋也不那麼昏沉了,視線也不模糊了,感冒好像減輕了不少。
“媳戶!”他興奮得張大了嘴。
“嗯?”她一聲嚶嚀,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暗想明明在柴房裏,老夫人為何要放她出來呢,難道是看她昏倒了,所以心軟了?
那然後呢?等身子好了,還是會被老夫人驅逐嗎,還是會在這個家留下呢?
老夫人說的按家規處理,那家規是什麼呢?她是否要遭受酷刑呢?不管是什麼責罰,想想都不好受,更不要說親身去體驗了。
她想著心頭又是一陣畏悚抽縮,早知道就不要醒過來了,這樣昏睡的感覺還挺好,反正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才是最好的。
“你醒了哇,你都睡了兩天了。怎麼要睡這麼久?你是生病了嗎?太醫說你是傷了風寒。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很難受啊?”他揉捏著她的雙手。
他的著急和擔心是真心的,她能感受到,所以微微感動,說:“沒有,好多了。我睡了兩天了?”她聽出自己的聲音嗄啞,濃重的鼻音,感冒太嚴重的緣故。
“是……你要快點好起來哦。等你好了我們一起玩秋千好不好?”他眼睛裏閃著精光。
“秋千?你真的那麼喜歡玩秋千?”她好奇地問。不懂一個大男人為何鍾情於秋千。
“喜歡啊。因為玩秋千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灰起來了。這樣灰,這樣,這樣……”他說著像像鳥兒撲騰著翅膀一般,撲扇著自己的雙臂。
見到他滑稽的模樣,和那稀爛的普通話,她忍俊不禁,道:“你娘呢?”
“她好像有事吧,家裏好像來客人了。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他漠不關心地搖搖頭。
“是嗎?什麼客人?”她緊張起來,莫不是禹承陽他們吧,肯定是來看她的狼狽的。
“不知道。好像是我一個遠方表哥,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
她聽了這才安心下來,又問道:“你娘還生氣嗎?”
“她沒有生氣,她每天都很開心。”他天真笑著。
“真的?”她當然不信了。
那個破口大罵要她滾的婆婆,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呢,這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