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是留,一時間她也迷茫了,呆坐著胡思亂想,就是一天了。
太醫來看過饒明威兩次,針灸和湯藥服下後,饒明威的包包消減不少。
不就是蜂毒嗎?過兩天肯定就好了。看他吃那麼多濃湯濃藥,她不禁肝顫,這是藥三分毒,再吃下去就成池塘裏的死魚了。
不過他的生死和她並沒有多大關係,她不想把自己的命運和他聯係在一起,她自然無需過問那湯藥是什麼成分和功效。
她記得看過一個李時珍醫治蜂蜇的故事,他用苔蘚搽蜜蜂蟄的患處,包包就消減了。不知道故事真偽,雖然很想拿饒明威做實驗,但又怕是禍崇,隻能作罷。
她亦有獨自去池塘邊觀望,池水清澈,魚塘裏依然有存活的魚兒,可見池水並沒有問題啊。若是池水變綠,或是下了酸雨,那就是水的問題了。可不還有魚兒活著嗎?那麼也不是蜂蜜的問題啊。
仔細一想,難道是魚兒繁殖太快,導致水裏缺氧而死了一部分嗎?從前生物課時,老師有說過。
或許真是呢。這樣一想,她心裏就舒坦多了,怪自己太衝動,差點懷疑那罐蜂蜜去了。
量禹承陽也沒有這麼大膽子。
府上人也抓來了貓給它喝池塘的水,但是貓咪吃了水後依然活蹦亂跳。
老夫人這才放心下來。
兩日後,饒明威的傷就好了,皮膚上隻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跡,不過上吐下瀉又發燒的他,瘦了一大圈。
瘦了的他,越發帥氣俊朗了,臉小了,眼睛就顯得大了,眸光越發炯炯有神。抿嘴微笑的樣子可愛呆萌,隻要不開口說話,還是大帥哥一枚。可一張口說話,那發音不標準的普通話,那笨拙的腔調,立刻讓他形象全無。
他的小傷痊愈後,因為老夫人對他們倆的禁足,他們沒有離開王府半步,所以也就過了一陣平靜日子,沒有生出什麼事端來。
說來奇怪,那禹承陽和融桓這段時間亦沒有來騷擾,不知道他們最近在忙什麼,難道是心虛了不敢來了?怕遭天譴?
總是做缺心眼兒的事情,不怕遭天譴才奇怪呢。宛菡秋料定禹承陽是心虛了。三番屢次,實在太過分了!想著他心性佻撻,即便沒有來招惹他們,也八成在招惹別人,準沒有做好事,或許也正被天譴著,不能分身來招惹別人了,那就最好不過了。
但天性貪玩的饒明威,久不出門,又聽聞下人們說,今夜街上有燈展,豈肯呆坐家中,拉著宛菡秋就鬧著要出去看燈展。
倆人為去看燈展的事情,在房間裏爭執起來。
“媳戶,我要去看燈燈,我要去,我們一起去。”他急得直跺腳,嘴巴撅得老高。
“不去,不去,不去!別鬧了。你能不能安靜點?”她故作生氣。
“不嘛,去嘛,燈燈啊,好漂亮的。走嘛!”
“可是你娘知道了怎麼辦?”
“我們不讓她知道。”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哪次拉屎他不知道?不去,別煩我。要去你自己去!”她是堅決不去。
“去嘛……”他繼續苦苦哀求,她沉默不吭聲,繼而他說,“那我買禮物送你,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送你。”
“什麼都不要!”她沒好氣地說。
要說她不想出去玩,那是假的,但怕一出門,他就要惹事端,她要跟著受牽連,她不想再做那樣的傻事了。
在這個家早就呆煩了,隻想出去透透氣好,但老夫人管得嚴呢,想出去?容易!回來等著受罰吧。
“那……那我自己去了。”他脾氣一倔,就往門外衝。
她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說:“站住!你能不能不要胡鬧啊!你這樣不聽話,我就不喜歡你了。”
“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反正我要去看燈燈。”他非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