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饒明威跟著禹承陽他們出去玩,還真的被捉弄了,禹承陽說帶他去賞花,吃最新鮮的蜂蜜,於是他被蜜蜂們蟄了。臉上,脖子上,手背上,滿是紅腫的疙瘩。
回到家他要找娘,娘不在,找媳婦,媳婦也不在,於是急得大哭。下人們急著去請來了太醫給他診治,紮銀針,擦藥,痛得他死去活來地叫喚。
老夫人在家門外老遠,就聽見了兒子的叫喚,心急如焚,以為兒子媳婦吵架了,一看是兒子被蜜蜂蟄了,偏生媳婦還不在家,那個氣憤和怒火,燒得那是個旺盛!
所以當宛菡秋進屋,見到可憐兮兮的饒明威,還沒有說一個字,就被老夫人喝斥道:“跪下!”
宛菡秋想也沒有想,膝蓋一軟,就老實跪下了,這是她早就料的事情,反正饒明威被禹承陽帶出去就準沒有好事。
她偷偷瞥了一眼饒明威,還好沒有缺胳膊少腿,隻是那滿臉的紅砣砣,確實有些嚇人,讓她想起了烤箱裏冒著油的熱狗,紅紅的,油油的,肥肥的,腫腫的。
這是怎麼回事?中毒了嗎?禹承陽到底是有多黑心呢?她焦急而憤懣,要折磨她就可以好了,為什麼非要連她的丈夫也不放過。
真不知道禹承陽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要來打破她的寧靜日子,為何就不讓她安心好過呢?
從前她是花癡,纏著他了,但現在,她不理他了,他為何越來越過分了呢?真不懂這種腦殘渣男是何居心,人心真真險惡!
宛菡秋跪在地上,饒明威躺在床上,舉起手,隔空朝她召喚:“媳戶,媳戶,我好痛……我被蜜蜂咬了,蜜蜂都咬我!”那聲音像受傷的貓咪一般溫柔而可憐。
她看著眼淚嘩嘩的他,心裏難過,就好像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負了一般的難受,但老夫人在麵前,她又隻能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話也不敢說。
老夫人一把按住饒明威的手,說:“還媳婦,你看你媳婦都不管你。我才一天不在家,你就被傷成這樣,太氣人了。”她睊怒瞪著宛菡秋,繼續怒斥道,“你是怎麼照顧王爺的?王爺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賠得起嗎?你不知道怎麼做媳婦嗎?好,明天起,你就好好學學如何為人妻為人媳,把《女人經》背下來,不背下來,你就不要吃飯!”
女人經?天啊,那怎麼能背下來,那麼厚的一本,有新華字典那麼厚,那麼多字,那麼多規矩,怎麼才能背下來呢?該死的寫書人,寫什麼不好?寫黃色小說都好,為何寫一本《女人經》?她真想找塊豆腐撞死去。
阿米豆腐!早死早解脫!
她委屈不已,暗暗替自己叫不平,看看王爺多幸福,受委屈了受傷了,都有娘和家人護著,而她呢,一無所有,別說被人嗬護了,連個訴苦的對象都沒有。找了個幼稚的丈夫,還要她去伺候。人家的女人都是被男人寵著,她卻因為這個男人承受各種不白之冤。
想想還真氣憤,越想越過不得想,這世道太黑了。
她的心裏已經開始落淚了,為自己而流的眼淚,眨巴著眼睛,忍著眼中的淚水,堅決不哭。
不是她的錯,她才不流淚,她何錯之有啊,明明是王爺自己要去的,始作俑者明明是禹承陽!
老夫人啊,你還沒有老年癡呆啊,怎麼這麼糊塗啊,怎麼什麼矛頭都對著我呢。好吧,我這個做媳婦的不懂做娘的心!那我隻好認了!
她隻有把委屈和不滿往肚子裏吞,半個字的解釋都不說,說了隻怕是一場生靈塗炭的風波,她隻想大事化小,以忍耐化幹戈!
老夫人見她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繼續喝斥道:“實在太讓我寒心了,我們家對你也不薄吧,你也不用這麼樣對待我們家威兒吧,你說,你到底是不是來我們家害人的!”
我沒有,我沒有!老夫人,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害人了?這要從何說起啊!天啊,誰來救我,來幫我洗冤啊!宛菡秋在心裏大聲呐喊替自己鳴不平。但嘴上卻一字不言。
“你不說話就是了!來人啊,把她給我關柴房去!”老夫人火冒三丈,見到自己兒子屢次受傷,已經沒有了理智。
饒裕牽連忙勸道:“娘……您息怒啊。現在哥哥已經擦藥了,沒事了。嫂嫂也認錯了,就不要再罰她了。”她著急的目光在娘和嫂嫂身上來回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