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我都繃著臉,悠柔,這麼多年不見,你可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啊,一份足夠讓我家破人亡的大禮。
“福晉,您怎麼來了?”悠柔的婢女見到我來一臉的驚訝。
“這還是爺的地盤兒,我還是這兒名正言順的主人,怎麼,我不能來嗎?”音畫驚詫的看著此刻刻薄的我,就像是不認識一般。
“福晉說笑了,側福晉在佛堂禮佛,福晉這邊兒請。”那婢女將我引到門外,便在一旁說道:“側福晉,福晉來…”
不等她說完,我就出聲製止,“不必了,我來瞧她,還不必向她通報。”說著我便一腳踹開了門,“音畫,你在外麵守著,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可明白?”
音畫領了命,便幫我關上了門。
我看著悠柔跪在地上的背影,那樣單薄,心中浮起一絲內疚,她會變成今天這樣,多少都是因為我。可是一想到她竟然會跟皇帝說出那番話,那番足矣毀了允禩,毀了弘旺的話,心裏的那份不可原諒超過了一切感情。
悠柔也沒回頭,隻是冷聲說道:“怎麼敢勞您這個嫡福晉大駕來瞧我這側福晉呢?”我沒說話,隻是盯著她的背影。
悠柔見我沒答話,便繼續說道:“福晉定是從宮裏回來的吧?可是陳年的肮髒事兒都被知曉了,惹了皇上怪罪了?”
“悠柔,你幾時瞧見我害死翎若和頤悅了?”這是隔了多少年,我頭一次同悠柔說話。
“哈哈…”悠柔大笑一聲,笑聲充滿了諷刺,她緩緩地起了身,一步一步的朝著我走過來,“需要瞧見嗎?皇上在意翎若誰瞧不出來?反正翎若已經死了,我作為見證她死亡的人,自然是說什麼,皇上便信什麼。”
“你怎麼知道皇上和翎若的事兒的?”我有些訝異,聽著悠柔的語氣像是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可是依照悠柔的性子,她若是早知道了,定是早就張揚了,怎麼會憋在心裏這麼多年呢?
“翎若死之前的幾個晚上,我親眼瞧見她同皇帝在一起的。”她走到我旁邊兒,“你一定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沒說吧?”
“郭絡羅懿寧,你當我真的傻嗎?當年若是我招搖出來了對爺沒好處,對我也沒好處,況且,我張悠柔的敵人,這生就你郭絡羅懿寧一個!你搶我夫君,奪我兒子,現在居然還有臉來質問我為什麼?多少年了,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我的兒子已經十七歲了,可是他從來都不曾叫過我一聲額娘,他從來都不曾膩在我的身邊兒笑過。是因為誰?是因為什麼?郭絡羅懿寧,你這輩子欠我的,你都還不起!”
我默然,絲毫不能否認她說的,我對她一再容忍,便是因為我理虧。“悠柔,我知道你怨我,你恨我,你心裏巴不得我死無葬身之地,可是,你犯得著讓全府的人來陪你涉險嗎?你告發了這事兒,莫不說我沒做過,就是爺和弘旺都要受連累,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