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告誡西宋官員,兩人關係很好。
“女子嘛,若不是長公主這般的皇室血脈,這等場合,哪裏有立足之地!曆來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不起的讀過幾本書識的幾個字,為的也不過是相夫教子。這才是女子正途,舞刀弄劍的,混在男兒隊伍裏,那不是亂了綱常嗎!”
說話的是司馬疾第三子司馬折。
對上他,靳雲佩可沒什麼好客氣的,看都不看他一眼便道:“司馬公子說的乃是最最尋常的女子。便是我西宋隨便一位官家小姐拿出來,都是當做未來的當家主母來教養的。要掌管偌大府第的日常經營,人際交往,這可不是什麼簡單事。不信回去向令堂討教……呀,本宮錯了,”靳雲佩突的一笑,話鋒一轉,“本宮竟忘了司馬三公子生母是位姨娘,管家大事向來勞動不到她身上,致使三公子有了女子不需有才的錯覺。這確實也怪不得三公子沒見識。”
司馬折氣的差點掀了桌子,還好跟隨的仆從知道輕重,極力壓製勸解,司馬疾又遞過來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才作罷。目光益發陰翳,想著有朝一日她進了自家門要如何折辱。
齊悅然淡淡一笑,站回到靳雲佩身後。她不屑這種唇舌之戰,此時有人相助,樂得讓出位置。她自幼沒什麼年齡相當的女伴,出宮之後身邊更是隻有師太一人,朋友這種東西,她不曾體會過。此時靳雲佩為她出頭羞辱司馬折,雖有舊怨的成分,但她亦承她的情。
呂沉看向閆敏,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這位長公主籠絡齊悅然十分賣力,看來要好好準備一番。
又是幾名宮中舞姬上場,每個人抱著自己的樂器,行禮過後席地而坐,美妙悠揚的樂曲衝淡了大殿中緊張氣氛。
霍連傑繼續一杯接一杯喝,呂沉都有些不明白他有何意圖,直到樂曲漸入尾聲,最後隻剩一雙潔白修長的柔荑輕攏慢撚……
“當……”十分突兀的一聲,所有目光投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隻見霍連傑慢慢抬起上身,麵色因為喝酒過多十分紅潤,尷尬笑道:“喝多了,請多包涵。”原來是不小心把果盤碰到地上。
呂沉眉頭一皺:“回去歇著吧,這裏有我和閆大人。”
靳雲麓亦出聲道:“燕使遠來疲乏,若有不適無須顧忌,朕著人送霍世子回驛館?”
霍連傑搖晃著站起來,拱手道:“謝西宋皇上。就有勞這位齊大人送我回驛館吧。”他指著齊悅然。
包括呂沉,誰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齊悅然尚未開口,靳雲佩已出聲:“霍世子,齊大人身為大內侍衛副統領,要務在身,不好擅離職守。皇上會派遣合適的人手護送霍世子。”
霍連傑眯著眼睛笑著:“在場之人,我隻認識她這一個,陌生人送我,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