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天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感覺,就是不在他算計範圍之內的事情,比如現在,他就有一種深陷圈套之中的感覺。
陳國再怎麼強悍,也不過是在這幾年的對抗戰爭中贏了那麼一場而已,但是為什麼自己跟他坐在一起喝茶的時候竟然會有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不自覺的,祁靖天感覺自己現在竟然有一種不安全感,難道真的隻是麵對陳國國主這麼簡單嗎?還是幽城的情況讓他覺得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了,他有些後悔盛怒之下斬了江南三省巡撫,否則現在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全無頭緒了。
祁靖天感覺現在自己的腦子像一團亂麻,好像有頭緒,又好像什麼都看不清楚,就像被霧霾籠罩著的人,望其項背,但是卻始終抓不住他的邊角。
躺在床上,他還是睡不著,索性直接爬起來去看一個人。
腳不自覺就走到了樂柔的門口,他剛想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的說話聲。
“姑娘你若是願意跟陳某回去,陳某定不會虧待姑娘的, 祁兄對姑娘如此凶狠,又何苦繼續留著呢?倒不如跟我回到陳國,陳某會告訴你什麼才是一個男人該給一個女人的溫柔,你說,這樣可好?”
這是陳庭煜的聲音,沒想到,隻是見過一麵而已,那個家夥居然就來找她。
她也是,居然不找人去通知他,讓他來解決這件事,難道她是不相信自己嗎?
祁靖天攥緊了拳頭,他想破門而入,但是又轉念一想,停在了門外,他要聽聽她會說什麼。
“陳國國主,請您自重。”她話裏的語氣不善。
“怎麼了,姑娘,我們國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原來屋子裏還有別的人在,這時候祁靖天的心更加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今天他不來找她,會不會發生什麼讓他一輩子都後悔的事情呢?
“可我從來都想國主給我這個臉,我李樂柔隻不過一介舞姬罷了,入不得國主法眼,還請國主去找那些名門閨秀,免得樂柔汙了您的名聲!”
她話裏都是自貶,但是卻完全聽不出來絲毫的客氣。
“姑娘,看來您跟祁兄交情頗深啊,但是看您的打扮,並不像是妃子或者皇後啊,而且祁兄也不喜歡女子,你又何必執著,倒不如跟我會陳國去,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樂柔聽了這話,頓了頓,祁靖天在外麵半天沒有聽到響動,心中還有些擔心。
過了一會兒,樂柔開口道,“陳國國主,我到現在還沒有對您這樣的行為發脾氣,是因為我除了是祁國的舞姬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就是,我是祁國的皇貴妃,我是祁國皇帝祁靖天的妻子,我這樣對您,是出於對兩國邦交的考慮,也希望您不要再這樣糾纏不休,否則我會讓皇上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在門外的祁靖天震驚了,她說,她是他的妻子,她真的說了,她的意思就是,她願意做他的妻子了嗎?
祁靖天在門外捂著嘴偷笑,生怕聲音太大,將自己的嘴死死捂了起來。
但是門裏,陳庭煜卻哈哈大笑起來,“笑話,世人都知道,祁國皇帝祁靖天有龍陽之癖,愛的是男子,而非女子,你這區區一介舞姬,竟然打著皇帝的名號隨意蒙騙本國主,你以為本國主那麼好糊弄嗎?”
他的語氣也不善,看來,他是勢在必得。
“是誰告訴你朕有龍陽之癖的!”站在門外的祁靖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怎麼每個人都喜歡拿他有龍陽之癖的事情來說事啊?小北也是,現在他的對頭也是……真後悔當初為了不娶妻子,想了這麼個爛招數……
陳庭煜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祁靖天,非但沒有半分的愧色, 反而顯得更加坦然了。
“祁兄來了,那就更好說了,這件事呢,很簡單,我想要這位姑娘跟我回陳國去,不知道祁兄意下如何?”
陳庭煜的眼睛逼視著他。
“她剛才說過了,她是朕的妻子!”祁靖天臉色不善。
陳庭煜哈哈大笑,“祁兄,您什麼時候也好這口了?難道男色從中流連還不夠嗎?”他的語氣中全部都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