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坐在車裏想了很久,她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滿臉的陌生,她已經不祈求他能想起一些關於自己的東西。在她心裏,更多的是害怕。
她擦了擦眼淚,啟動汽車,轉彎,開走了。
沈氏集團的發展比之前好了更多。股東大會上,助理在台上宣布這一季度的成績,股東們都拍手叫好。
“行,那接下來,我們來讓總經理說一下下一季度的計劃。”
安暖對著所有人點了點頭,坐直了腰,調整好麥克風,微笑著說:“聽見那麼多大數據,挺令人激動的。我們接下……”
安暖突然停了下來,吞了口唾沫,移開麥克風,把腳下的垃圾桶移出來,低下頭,氣勢洶湧的嘔吐。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安暖,坐在主席位上的沈萍看傻了眼,抽了張紙巾遞到她的手裏。
她臉色蒼白,辛苦的嘔吐,拿著紙巾擦了擦嘴巴。
“暖暖沒事吧?”一個女股東關心的問。
“這吐得有點像我那兒媳婦當時孕吐一樣啊!”另一個女股東接話。
沈萍聽了心裏一驚,看著安暖,她在顧安澤家呆了一年。
“沒事……不好意思,我們繼續……”安暖漱了漱口,順了順氣,繼續拿著文件,對著麥克風宣布接下來的計劃。
沈萍一直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思考為什麼她突然回來公司上班,兩個月都沒有去見顧安澤。這兩個月她每天都回安家,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股東們聽了計劃都拍手,充滿希望的看著安暖,好像已經看到了季末的成績一樣。
安暖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辦公室,躺在沙發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暖暖……”沈萍輕輕的把門打開,隔著屏風看見安暖躺在沙發上麵。
“媽……”她立即坐了起來。
“好點了嗎?”沈萍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嗯,沒什麼事。”安暖點了點頭。
沈萍攬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拍。
“能告訴媽媽為什麼你這兩個月都在呆在家裏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換換生活方式……”安暖猶豫的說。
“安澤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挺好的……”
“來,暖暖看著媽媽。”沈萍扶起安暖,“你告訴媽媽……”
安暖看著沈萍的雙眼,眼裏都是害怕。
“暖暖和媽媽說實話。”沈萍緊緊地看著安暖的雙眼,“告訴媽媽,你和安澤那孩子……有沒有?”
安暖瞬間淚崩,抱著沈萍,大聲哭:“我害怕……”
“安澤記起你了嗎?”
安暖搖搖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歎了口氣,她早知道把女兒放在一個男人身邊不安全,但是安暖倔強,她也知道。
病床上的顧安澤睡得不省人事,幾個兄弟每天輪流照顧他。
“兄弟,你要是再不醒來,地球就末日了……”阿哲已經沒什麼耐心了,看了看他沉睡的臉,又看了看手機,輕輕地歎了一聲。
顧安澤聽見他說話,他的夢裏出現很多人,他的夢從最近一直往以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