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湖相隨,夢裏陶醉,塵世風華,開花敗花。長不過一世,短不過須臾,滄桑已過,縱是妖冶人間、淡泊歸隱,心如明鏡依舊。
若非不得已,何以心傷。隨心所欲,快哉,人生。
“小姐,這可怎生是好?這小兔子的腿愣是好不了。”十三、四歲的綿綿雙手抱著受了傷的兔子,滿臉擔憂焦急。
“我看看,”解開小繃帶,仔細查看了會兒,“傷口有些化膿,隻能去山上采些草藥了,屋裏平日要用的藥也快沒了。晌午過後,我便收拾收拾上山去。你也放寬心吧。”我微微一笑。
但見綿綿一個勁的看著我,真真奇怪。
“怎麼了?”
“小姐,恕我多嘴。您怎麼能甘心在此杳無人煙之地作久留?”
“綿綿,你可知這天上的雲是如何的變化?”我柔柔的透過小窗望著天空。
“小姐,綿綿不明白。”
“日後,你定會明白。”我不再多說。
伏暑天可真熱,不一會兒,我臉上就燙熱得不行。可看看背簍裏依然少得可憐的草藥,就不得不埋頭采藥。
突然,遠遠地聽到了綿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姐,小姐……”綿綿喘著粗氣,已滿臉大汗。
“怎麼了?慢慢說。”我遞給她一壺水。
“小姐,不好了。我剛剛想、到陳家村換些米回來,可到了那裏,是、是一派慘狀啊。我瞧著可能是瘟疫啊……”她一邊撫胸,一邊噎著說。
我微微一驚,怕是這大熱天引起了瘟疫吧。得馬上趕過去才行,不然村民可受苦了。
“綿綿,你細細聽我說,不可遺漏,人命關天。”拉著她的手,讓她稍稍心安。
綿綿用力點點頭。
“第一,先找到村長,讓他把祠堂騰出地方來,無論如何,把染了病的村民挪到那裏去;第二,備幾口大鍋,燒開水,待我過去;第三,將所有染病的禽畜圈起來。最後,我采些草藥就馬上趕過去,讓大家千萬別慌。”說完,拍拍綿綿的肩膀。
“辛苦你了,快快過去吧。我緊接著就來,你也別慌,好麼?”我不無擔憂地看著她。
綿綿眼裏浮上細細的一層霧氣,“我記住您說的了,好小姐,我這就去。”說著,便提起裙角急急跑開了。
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我擦擦手心的汗,穩住腳,繼續另覓草藥。暗暗咬牙,要快點,不能誤了時間。
剛過門樓,還沒進得村子,便見有一老人家守在那。
“閭丘小姐來了,好了好了,咱們算是有救了,”老頭扶著我的手臂,淚湧了出來,“咱們日日盼著姑娘啊……”
我不禁紅了眼圈,“福伯,是安兒不好,今日才知道。”
“哪裏話哪裏話,姑娘是陳家村的恩人呐……”
“福伯,快別說這些話了,咱們救人要緊,我先去祠堂看看情況。”
“好好好,我們快去。”
進了祠堂,我眼圈再次紅了,在村口好不容易控製住的情緒又被挑了起來。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地上躺著二十來個村民,都在痛苦地呻吟著,有些人早已昏迷了過去。不待收拾情緒,我馬上奔到已昏迷了的老人家身邊,給她把脈。
“姑娘,如何了?”福伯見我微蹙眉毛,小心地問我。
“這情形恐怕不太好,得趕快給他們治病。”我想起了什麼,“對了,福伯,鍋可備好了?水是否燒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