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與子如一(4)(1 / 3)

伏在床榻上的白發女子微微仰著腦袋,素白騰龍錦袍被退至一般,露出皓白優美的脖頸,香肩半裸。

因著飲過酒水的緣故,原本清麗蒼白的容顏,暈染開奪目的緋色。她眼眸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睨著身前的人,本是琉璃一般的眸子,卻成了如絲媚眼。

那模樣分明生得如湮香山絕頂的雪蓮一般聖潔,眼裏麵卻偏偏含著一絲媚入骨髓的撩人風情,火熱迷離的眸光,直接大膽地落在來者身上,與素來冷清的她判若兩人。

然而,那一連三問卻終究泄露了她的情緒,從最初的驚喜,到失望,到嫌棄,那眼底的神色掩藏得雖好,卻終逃不過他的眼。

縱兮的目色冷了冷,俯下身去挽起那女子一縷白發,這滿頭的青絲,竟就這樣輕易白了去。

而她,卻依舊死死地咬住不放!

“女帝希望是誰?!”縱兮的目色陡然陰狠起來,手下一緊,狠狠地握緊被挽在手中的那縷白發,往身前用力一拽,毫無疼惜地將半伏在床榻上的女子拽到了眼前,“難道是你的好兒子?!”

“嗯——”頭皮上傳來的疼痛,陡然讓子棠清醒了幾分,身子裏麵的躁動也因著這麼一痛,被壓下去不少。

“疼麼?”縱兮緩緩坐上床榻,嘴角噙著邪魅的笑,說得風輕雲淡,“我還以為你已經不會疼了。”

“今夜是帝君的大喜之日。”子棠蹙了蹙眉,冷冷提點。

“那又如何?”縱兮伸手再次挽來一縷銀絲,一圈圈繞在指上,他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鎖著身前的女子,滿滿的盡是戲謔。

子棠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企圖離得縱兮遠些,無奈那幾縷長發被他死死拽在手中,脫離不了半分:“春宵一刻值千金,帝君切莫負了美人恩!”

“哈!”縱兮嗤笑出聲,修長的手指一寸寸撫過子棠的臉頰、眉眼、唇瓣,然後便是皓白的脖頸……

“放開!”子棠掙了掙,溫涼的指尖仿似點了火。

“醉了沒有呢?”縱兮淺淺地笑,完全沒有把子棠的憤怒放在看中。

“沒有!”子棠狠狠地顫了顫,努力壓下體內的燥熱,“請你放開朕。”她的聲音冷到了極致。

縱兮含笑望她,久久地卻未擲詞。

子棠被她望得心裏發毛,那樣魅惑人心的眼神,她素來抗拒不了。

“女帝醉了。”薄唇輕啟,清泠吐字,他說得萬分篤定。

“你,離不開我……”

修長的手指拂過裸露在外的肩膀,順著線條往下,探進衣袂。

“你要做什麼?!”子棠大怒,這個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

縱兮一把扣住揮過來的手,拽著她的長發往下一拉,順勢整個人壓上去。兩兩對峙,他殘忍吐字:“洞房。”

“你——”

一字未吐盡,陰影陡然攏下來,呼吸一滯,唇瓣便被人奪了去。

“唔——”

子棠的心狠狠地顫動起來,一麵因著酒精的作用瘋狂想要,一麵卻又因著感受到縱兮身上分明的怒氣極度排斥。

男人是前所未有的暴戾,猩紅的眼眸裏麵是憤怒的火焰,他一手緊緊挽住女子長發,一手鎖住女子的下顎,如暴怒的狼撕咬著手中的獵物。

“疼!”子棠狠狠地推他,他卻紋絲不動,男人天生的力道將她死死製住,沒有任何技巧,但她卻迸發不出任何力量,口中滿是合著蓮花清冽清香的血腥味。

因為一把發絲被他牢牢拽在手中,她便是連頭都不能偏移分毫,隻能任他欲舍欲奪。

男子卻隻是冷哼一聲,絲毫沒有憐惜之意。

嗜咬一般的吻離開唇瓣,順著皓白欣長的脖頸落在好看性感的鎖骨之上,一張口竟狠狠地咬在骨頭上。

“這裏有沒有被他親到?!”縱兮一把抓住子棠的肩,修得工整的指甲因著過度用力依舊摳進了光潔的皮膚,同時拽住發絲的手指緊了緊,天知道如果他晚來一步,是不是這個女子就放縱了扶蘇那小子,任他倫亂?!

若不是她一把握住他的手,他委實不能確定如今腳下是不是早已躺了一具屍體。

“沒有!”子棠本能地撒了謊,潛意識裏她認知到絕對不能說實話,她承受不起如今這個男人的怒氣。

“哼!”

縱兮再次一聲冷哼,這個女人撒謊的時候,中氣特足,擲地有聲。

子棠被他弄得疼痛從頭皮和肩頭蔓延開來,酒精掀起的欲望此刻完全被壓下去,滿心的隻有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