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心軟,必須狠心製止住她。現在不忍心,她一定會離開,而他發現自己竟然放不開她了。
南柔卻在他深諳的目光朱視線逐漸冷靜下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南柔收回按在他手背的手,偏頭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將眼眸裏快要溢出的淚水,咬著唇硬生生的逼退了回去。
緩了一會,確定自己在對上他的視線,開口的時候不會流眼淚,她才緩緩開口。“封邵……”她聲音有些澀的發顫,卻還是柔柔的喚他的名,“你忘了嗎,我們結婚沒有婚禮,什麼都沒有。除了那一紙婚書,除了封南兩家人知道之外,沒有別人知道了。”
她勾唇淡淡的笑,卻看的他驚心動魄。想要窒息一樣,喉嚨被一雙大手無情的扼住。
他一時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除了懊惱自己的失誤忘了這一點,更多的是對南柔的愧疚。他現在才想起來,原來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給她。
封邵不說話,南柔趁他失語怔楞之際,揚手飛快的抹了把臉,將剛溢出眼角的淚一同拭去。她又重重的呼了口氣,頓時覺的身心疲憊,“你那些擔心是多餘的,況且……”她輕笑了聲,眼角還是涔出了晶瑩,“以你現在的勢力,A市恐怕沒有哪家記者會以卵擊石的。”
她點頭抿了抿唇,接著又說:“嗯。雖然我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可智商還是有的。你不用那這件事來做借口,說到底還是怕姐會怪你,是不是?”
她問,他卻斂眸一言不發。
南柔在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心裏陣陣絞痛。“要是你因為怕她會怪你,而不願意離婚。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們可以誰的哦不告訴,結婚少數人知道,現在離婚也可以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盡管心痛的無法呼吸,酸澀順著血液湧上鼻腔,可她還是彎著眉眼,對著他淺淡的笑。她不想在他麵前哭,也很少在他麵前哭。所以最後分手時,她要留在他記憶裏的也要是笑著的。
隻因為她始終記得關於他的每一件事,包括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她記得,他說過——南柔,你笑的時候最好看,我喜歡你笑。
那時候他們還在巴黎,蕭然正和陸焰宸處在誤會中。她跟家裏鬧矛盾,哭著連夜跑到巴黎找蕭然,可是卻先遇到了封邵。他耐著性子哄了她一整夜,她知道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可是卻為了讓她心情變得好點,連跟朋友學來哄小孩的蹩腳魔術都拿了出來。盡管漏洞百出,卻還是把她逗笑了。
那是晚風陣陣,周圍靜悄悄的。他們就蹲坐車旁路沿上,偶爾有幾個早起的行人。好奇的打量著又哭又笑的南柔,卻被封邵淩厲的視線瞪了回去。紛紛低下頭,邁著大而快的步伐迅速飄過。
那天晚上的風有些涼,南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封邵餘光瞥了眼,隨後便脫掉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他溫熱的大手收回時,不小心碰到了她微微泛涼的臉頰,南柔頓時如電擊,心髒砰砰砰的狂跳的厲害。
那晚的夜空是真好,難得的月色皎潔,朦朦朧朧的籠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空氣裏飄蕩著塵埃,混合著不知名的花香,爭相的竄入鼻腔內。
她微微側了側頭,斜眼偷瞄身邊俊朗非凡的側顏,完美的麵部線條,在陽光下恍然擊中了她那顆沉靜已久的心。
之後她才知道,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叫做怦然心動。
這樣的一個夜晚,注定是煽|情的。一個逐漸淪陷,另一個卻在瑩白的月光下,送出了那顆猶豫很久的心。
他發現了她的注視,狐疑的看過來。她笑了,坦然的彎好看的眉眼,明豔豔的笑著。他看的有些失神,麵前的精致容顏,在月光下煥然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南柔,你笑起來更好看。我挺喜歡的。”
就這一句,南柔就記住了。以後見到他的每一次,她都是在笑。
南柔把飄遠的思緒來回,目光重新聚焦在麵前封邵的臉上。“封邵,你說你不願意離婚,我問你理由你也不願意說,你想讓我怎麼辦?”
她現在知道錯了,當初就不該天真的以為,隻要憑著她愛他的一顆心,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她甚至滿心認為,即使他不愛自己也沒關係,隻要能待在他身邊就行。
但人心總是不知道滿足,等到留在他身邊的願望實現,她又希望他能愛上自己。
“你愛我嗎?”南柔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咬牙問出。
她手心慢慢涔出汗水,用力握拳指甲涔進肉裏,“封邵,你能忘得了蕭然,愛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