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視線掃到不遠處泛著波光的湖麵,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抬步向那一汪湖麵走去。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路邊上,噠噠的響。
她轉頭看了眼漸漸遠離的那棟璀璨奪目宛若水晶宮殿的別墅,發現門口除了佇立在門兩邊的黑衣保鏢,並未有其他賓客出現。再三確定不會有人發現的時候,她欣喜的咧開嘴。依靠在湖水旁邊的假山上,彎腰將腳上那雙折磨了她一晚上的高跟鞋從腳上甩下來。
雙腳脫離高跟鞋的束縛,蕭然舒服的呼了口氣。揉了揉發痛的後腳跟,都被磨掉了一層皮。她皺著眉頭,低聲埋怨著晚宴的時間太長。幾乎都是站著的,好不容易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又被封邵拉去跳舞。
一陣涼風襲來,前一秒水平如鏡的湖麵上泛著斑斑漣漪。蕭然看著湖麵愣了回神,腦中突然冒出想把腳浸在湖水裏的想法。倏地起身,白皙的雙腳陷在盈盈綠草中,嫩草尖撓的她腳麵癢癢的。
向前走了沒兩步,隱約有聲音從假山後麵傳來。她湊近才知道是兩個男人的交談聲,她本來沒興趣偷聽。可是在她轉身正欲離開的時候,聽到了梁辰的名字。
“幾年不見,梁辰真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
開口說話的是一道低沉的男音,語氣中夾著一絲笑意。甚至在念著梁辰名字的時候,都是輕輕的,甚至聽得出裏麵隱含的珍惜。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陌生,不像是秦墨的,應該是梁辰的愛慕者,蕭然猜想著。
陸焰宸不鹹不淡的聲音同時從假山那一方傳過來,“那是秦墨的寶貝,你少去招惹是非。”
另一個男人顯然不讚同陸焰宸說的話,不由的哼了一聲,“這是非,我還真想試試。”
陸焰宸冷眼掃了他一眼,沒理他。
假山那頭沉默良久,蕭然以為兩人走了,聳了聳肩剛要轉身離開,又聽見其中一個男人提到了自己,瞬間打消了離開的想法,決定繼續聽牆腳。
“陸少,那個叫蕭然的女人,你——”
他話還沒說完,陸焰宸一個淩厲的目光掃過來示意他禁聲。
他目光順著陸焰宸的視線看過去,勾了勾嘴角……
聲音突然消失,她疑惑的想要靠近一點,誰知剛邁出一隻腳,一道強勁的力道自假山後麵迎麵而來,一雙有力的大掌直接從前麵擒住她的脖子,呼吸瞬間被卡在喉間,伴著窒息的難耐和頸間傳來劇烈的痛疼,那雙手的力道大的像是準備扭斷她的脖子一樣。
“顧城。”
在蕭然以為自己會被他扭斷脖子的時候,陸焰宸冷斥一聲,及時製止住了顧城剛要有動作的手。
顧琛轉過身不解的看向陸焰宸,“怎麼?”
“把她放開。”
陸焰宸的眸子落在蕭然身上,他緊皺的眉頭,讓顧城瞬間了然。他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麵前的女人,擒著她脖頸的那隻手也跟著鬆開。
他的手剛離開,蕭然就捂著胸口彎腰灘坐在草地上,一陣猛咳,大口大口向缺氧的肺裏運送新鮮空氣。
顧城低頭看了她一會,倏地在她麵前蹲下來,臉上的玩味的一點點放大,“你就是蕭然?”
在他聲音落入蕭然耳中的時候,她驀地抬頭,惡狠狠的瞪著麵前這個沒有絲毫歉意的男人,隨後甩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陸焰宸冷著臉走過來,在她麵前停住,“你在這裏幹什麼?”
蕭然緩了好一會呼吸才漸漸平靜下來,抬眸看向他,依舊沒有好語氣,“管你什麼事。”
顧城在她那句話關你什麼事說出口的時候,張了張嘴,無聲的“哇哦”了一聲。
蕭然不佳的語氣,讓陸焰宸驀地偏頭一笑,笑意為達眼底就瞬間消失殆盡。
好一個管你什麼事。他眯了眯眼,想到剛剛她和封邵親密的動作,本就陰冷的臉色更是沉了再沉。
倏地彎腰一把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強行把她往假山後麵拽去。
顧城從蹲姿改為環胸站立,看著像隻待宰的小羊,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的蕭然。他忍不住嘖嘖感歎,笑著衝著陸焰宸的背影悠悠的開口。
“陸少,能動別的地方就盡量別動手。”
他話音剛落,回應他的是蕭然怨恨的目光。不以為意雙手一攤,照單收下她的不滿。
“滾。”陸焰宸偏頭冷冷的掃了以眼,站在原地並未打算離開的某人,腳步停頓不過半秒。
顧城摸了摸鼻頭,識趣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