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衷、、、”一個聲音很是蒼老。
木衷以為自己真的喝高了,神智不清,可平時自己酒量很好的啊,使勁搖了搖頭,感覺是沒喝醉,怎麼就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呢。
“木衷、、、”那蒼老的聲音又響起,好像就在身邊一樣。木衷抬起頭,向門外看去,竟然真的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身長七尺,白發披散在肩上,雙目炯炯有神,臉上卻是白皙的沒有一絲血色,而最讓人奇怪的是,他腰間別著個七彩葫蘆,煞是好看。
木衷呆立了半天,看了許久,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喊道:“師父”。那心裏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出口,化成滾滾的淚水不停的落在地上。
那白發老人見到此景,心裏先是輕輕歎了氣,走上前去,用那蒼老的有些皺紋的手替他揩去臉上的淚水,說道:“衷兒,這些年,你辛苦了。”
“弟子此生還能見到師父一麵,已經是弟子的萬分福氣。”木衷語氣懇切,跪在地上,看著老人的容貌,那感覺極其親切。
“你起來說話吧。”老人扶起了他,兩人靠著找了座位坐下。
“這麼多年,我還以為師父你、、、”後麵的話木衷說不出口,隻是覺得很奇怪。
“嗬嗬,我現在還活著也是奇跡了,不過今天我來是有另外的事情跟你商量。”白發老頭臉色一變,嚴肅了很多。
“師父你有話但說無妨,弟子萬死不辭。”木衷言辭鑿鑿。
老人點點頭,不說話,反而看向伏在桌邊的洛貞,對木衷說道,那個是不是他的孩子?
木衷麵露難色,過了半天,點點頭,算是認同。
老人也點點頭,歎道:“當初我一時偏袒讓他做了不凡的門主,害得你如今這樣,不能求道,反而還要受凡人之苦。”
木衷聽到老人提起以前之事,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是話道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是輕聲道:“師父,當年的事也是弟子心甘情願,你又何苦來怪到自己頭上。”
“我知道你們幾兄弟情深,原來我最是看重你和他的,隻是他犯了那樣的錯,結果卻是現在這般,為師這麼多年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隻是我身體今非昔比,才在今日來找你。”老人看著木衷,心裏徒兒以前的種種好處都浮現出來,說的話也滿是愛憐之意。
“師父,你究竟怎麼了?那年東海大戰最後結果是什麼,我們大家都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七年前你還讓人把兩儀玄鐵讓師弟送來,弟子千般疑惑。”木衷性格剛烈,這些發生的事情太過震撼,目前看來隻有師父知道答案了。
“東海大戰的事情已經過去,有很多人都還活著,不隻是我一個,隻是受那場戰鬥的影響,現在的我也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最多還有五年多的時間,對我來說,很多已經不重要了,你既然成了凡人,又何苦來摻和那些事情呢,這次來,我不過是要帶走這個孩子。”老人很淡然說道。
“師父,這個孩子?”木衷不理解。
“是的,我要用著五年的時間來彌補自己當初犯下的錯誤。”老人目光深遠的看向門外,那漆黑的夜,似乎也不能吞沒他堅決的眼神。
“師父,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啊?他一旦入道,將來勢必要卷入一場腥風血雨之中。”木衷很不理解自己的師父。
“衷兒,為師問你,你幾歲跟隨為師?”老人問道。
“九歲。”木衷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被麵前這位老人帶到天山,那是人生當中最美最美的一個冬天,一點都不冷的冬天。
“是啊,你九歲跟我上了天山,那時的你什麼都不懂,隻是默默跟在我身後,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聽話的一塌糊塗,讓人心疼。”老人麵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