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末路的初章(1 / 2)

泠泠雨下。

入眼的一切景色都是朦朦朧朧的,隻知道不遠處似乎有人影移動。一名中年男子倚在背後的車上,叼著一支香煙,目光淡淡然,並不聚焦在任何一處。他僅僅是等著一個消息。不得不說,這次追殺,是他登上這個位子以來第一次能將自己的才華真正展現的行動。盡管收網在即,他還是覺得這次追殺很是憋屈,動用了上萬人,無數的人力物力,追殺半年多後才見到他們真容。男子不得不說一個“服”字。尤其那還是兩個純粹的年輕女子!沒有任何勢力,沒有任何支援,在自己布下的天羅地網中屢次逃脫。

困獸猶鬥。兩名女子分別著了一件白色勁裝,衣裳上各繡了一朵紫色蓮花,仿佛怕別人認不出她們似的。畢竟這種打扮的人實在不多。周圍雖隻圍了七個人,卻是列成了七星羅刹陣。兩個女子並非不知陣眼在哪裏,她們時不時看向先前中年男子的方向,知道那才是生門。但兩人之前卻從來沒想到七星羅刹陣的陣眼可以布那麼遠。半年來的倉皇逃竄讓她們筋疲力盡,這次,料來再難逃出生天。

中年男子身邊多了一個與他年齡差不多大的男人,臉上帶著一副墨鏡,看不清容貌。香煙對著墨鏡喊了一聲“boss”。墨鏡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的九個人道:“若僅以自身的能力來說,那兩個女孩,任何一個都不會遜色於你我。但你我贏了,盡管以眾敵寡的確不光彩。她們的任何一個方麵都比我優秀,卻終究隻落得一死。人都是需要群居的,總會需要一個集體來容納你。一個人的力量終究弱於許多人的和。你我都是百戰餘生的人,應該懂得活著的可貴。隻有經曆過生死的人才會真正懂得對生命的眷戀。希望你懂得,對於集體來說,任何一個個體都可以舍去。”

香煙知道這是老板對他的教誨,也算是臨終托孤之言。老板的身上帶著兩個女子留下的致命的傷,兩個女孩若知道這一點,想必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呼鷹古壘,截虎平川。

黑衣男子腰間別著一隻簫,左手一把長劍,而右手卻是揮著一把長槍。這種著裝實在是異數。然而重點並不在此,在黑衣男子身前並不是幾個人,而是千軍萬馬嚴陣以待。黑衣男子眸光深邃,卻不見其有畏懼之色,僅一道殺伐戰意衝天而起,凜冽無比。這屬江湖仇殺,也沒有陣前叫罵這一套,於這平原之上,卻早已注定是血紅遍野。

隨著為首將領將手中重戟一指,身後人馬緩緩變動,向黑衣男子壓過來。使戟者,多為勇武自負之徒,為首將領也是如此。身披玄甲,儀態睥睨,雖是人中之表,也難逃短壽之命。望看著向他衝來的兵卒,黑衣男子並不動色。一入江湖,為何仇為何恨,都早已放開。當年選擇脫離軍籍行走江湖時便早已料到今天。什麼百戰之帥戰地殺神,都可盡皆拋開,且與我戰過這一場再說!管你榮辱寵疏,擋我這一劍這一槍,便看你過得了過不了鬼門關!向死而生,是軍人宿命,也是江湖人宿命。窮途末路,誰又惜一死!

旌旗招展,腰間所掛之簫已斷,黑衣男子意態堅定,向旗下將領處吼道:“無名鼠輩,且來與我梁思問一戰!”

煙花三月,細雨江南。

蒙麵女子(雖說臉上僅僅帶著一層薄紗,但這也算是蒙麵了)在小巷中躲閃,四周傳來吆喝聲。不久之後,女子便被圍堵在一條青泥板鋪成的小路上。看著湧來的人群,女子並不慌亂,她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然後雙手手指交叉,中指彎曲相對,喝到:“疾!”隻見一道道綠色光芒從她身體周圍向四周射出所有碰到那綠色光芒的人,哪怕隻碰到一絲也不能再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