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兩人都是外來人,隻能摸著石頭過河,都說老馬識途,瞧著這悠哉哉還在吃著嫩草的馬兒,也不像是能識途的,想必是還嫩了些,算不得老馬。
於是隻得白紗少女駕著馬車沿著河上遊行去,而林軒隻能老老實實坐在車內,好在大河邊極為平坦,也不需要白紗少女怎麼操作,坐在車轅上盯著即可,雖然這在行為林軒這種有點某西方紳士主義的人看來極為不妥,又必無它法。
“公子,看著你年紀不大,倒是有些狠勁。”
“公子,你說說這裏這麼美,為何渺無人煙?”
“嗯…啊…”
白紗少女也是一個一株忘憂草似的人物,這會心情平複下來,就開始嘰嘰喳喳,林軒偶爾回她兩句,也沒有多話。
白紗少女突然話語停了下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撩開馬車前的簾子跟裏頭的林軒問道:“公子,我們走了,阿蒙他們不會有事吧?”
林軒躺著在車內,有氣無力的回道:“這你不用擔心了,他們的目標本就是你,如今你又逃之夭夭了,他們自然沒有了那份打鬥的心意,說不準這會,你的那些侍衛已經在四處尋你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
白紗少女聽林軒這麼一說,也就放下心來了,都沒有注意到林軒用逃之夭夭這詞的不妥,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並沒有和林軒相處幾日,可對她心裏卻是對林軒格外信任,要叫人說出個所以然,恐怕也無法告之。
還真讓林軒說了個著,何捕頭和著阿蒙等人早已結束了戰鬥,而刀疤少年幾人也在林軒駕車走後,趁亂衝進了林子裏,待駝老大等人被打退,早已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何捕頭見此氣得滿臉通紅道:“這下可如何是好,林公子不見了,那一群凶手也逃了,都怪你不聽某家所言,還對林公子言語相激,一介少年人,如何能受得了你的挑撥,不然何至於現在這般!”說著還指著阿蒙使勁跺了跺腳,能讓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作出這般女兒態,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白紗少女底下一侍衛也反言相譏道:“哼!是你家公子自己不聽,自作主張,關我家首領何事!”
何捕頭聽了這話,怒上眉梢,拔出橫刀就要動手,卻聽阿蒙大喝一聲:“都夠了,且不說那幾個小賊之事,若是找不到我家小姐,不光我們,就連你們縣衙的那位縣太爺都得人頭落地!”
阿蒙此時倒是冷靜,雖然與林軒相鬥次次落於下風,可好歹有些腦子,分得清輕重緩急。
“哼!算你小子命大,不然今天非得讓你瞧瞧某家寶刀的厲害!”何捕頭將刀一收冷哼道,心裏卻暗想“聽這阿蒙所言,這小丫頭果然出生不凡,如今還是先尋他二人,至於那幾個凶手,隻得先將林公子尋到再議了。”
阿蒙又道:“剛才可有人瞧見了小姐馬車的去路?”
眾人都是搖著頭,剛才一心對敵,哪能分心。
阿蒙看了點了點頭,想必早就猜到了是這結果,連自己都無暇顧及,又何況這些人,起身上馬大手一揮道:“如今隻有東西兩條路,我們朝西邊找,至於東邊就拜托眾位衙役兄弟了,身關大家身家性命,還望諸位能尋個仔細。”
何捕頭等人聽著阿蒙這番沒有了一絲傲氣的語氣,覺得是他認了弱,都是哈哈大笑,但也知事態緊急,都紛紛起身上馬就跟東邊去了。
阿蒙駕著馬回頭看了看何捕頭等人眼中出現了一絲陰婺,但很快就轉過了頭去。
林衙役看著遠去的何捕頭等人大喊道:“你們可得早些回來!”隻是被“篤篤”的馬蹄聲蓋過,無人聽見。
而另一邊,還在駕著車慢悠悠走著的白紗少女指著前方大叫道“林公子,前麵,前麵…”
聽見白紗少女的聲,在閉目養神的林軒一下睜開眼來問道“怎麼了?”
“前麵有一座院子,屋子裏還往外冒著煙嘞!”
林軒心裏一喜,總算找到了一戶人家,在這人煙稀少之地跟個無頭蒼蠅一般亂轉還真是有些傷神,撩開簾子瞧了一眼的確如白紗少女所說。不肖片刻,馬車就行到了院子前,白紗少女將林軒扶下車來,上前扣門:“有人在嗎?”
裏麵傳出了一道女聲回道“誰啊?”
白紗少女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林軒,林軒答道:“過路人!”
林軒聽見裏麵無人作答,隻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想必是來開門了,整了整衣冠,要是裏麵的女子被自己這滿身血跡嚇到了可就不好了。
“嗚啦”一聲門就見門打開了,裏頭露出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小巧玲瓏的臉上露出警惕,想必一旦情況不對就會將其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