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天此時就站在絕望與成功的邊緣,所以他必須萬分小心,之所以不告訴陸僵北門具體發生的事,除了怕他擔心以為,更怕他不小心說漏嘴,自己也就功虧一簣....
回到鬆花江車旁,小郝早已買好東西坐在後座上。
陸明天平複了一下內心,打開車門竄上主駕駛笑著解釋道:“麻-痹,肚子絞疼,拉出來卻是硬的,老子都快脫-肛了,回來還被一條狗追著咬,然後整得有點迷路了,就去問了幾個在門口乘涼的老頭,才找到回來的路,嗬嗬,讓你久等了兄弟。”
“沒事,反正回山上也悶得慌,這附近剛剛有人拉二胡,我聽著也挺享受的。”小郝無所謂的回了一句。
“嗬嗬,是挺好的。”
陸明天發動了汽車,又隨口問道:“你買了什麼?”
“康師傅方便麵和三明治麵包各一箱,白沙煙一條。”小郝隨口答道。
“這些吃著真TM幹,水買沒?”陸明天問道。
“我TM又不是傻子,不買水怎麼吃?”小郝冷笑著反問道。
“嗬嗬,我在想,這種日子還會為續多長...”陸明天笑嗬嗬的說道。
小郝沒再搭話,他跟陸明天不一樣。
他沒有家人,在陽光診所的時候,蠍子決定離開的那一刻,他非常直接的選擇了跟隨,其實從那時候開始,這一切就已經是一個局。
因為在昨天晚上,蠍子要他捅了自己一刀之後,他內心就發生了悄聲無息的變化。
然後,蠍子又讓他帶傷走去找楊凱借槍,這使他更加心寒,回來的路上,麻薯開車送他,兩人在車上聊了很多很多。
當時,他就已經不再屬於蠍子的勇士,或者說,一個變了心的勇士,而在鬆樹林裏,他之所以對馬大超的人下手,也是麻薯的意思。
準備去北歐的路上,麻薯告訴他,你想上位,這功勞就不能讓徐小鬆和蒙大鐵得手,還告訴他,想要以蠍子部下的身份得到馬大超的認可,就必須在馬大超麵前表現。
所以,他將蠍子放到林富村,才通風報信。
這一切套路下得那麼深,小郝認為,他這個間..諜做得很成功,但麻薯又真的對他敞開心扉了嗎?
...
另一邊,北歐鎮上。
一家小旅館的二樓房間裏,鄭波的人馬已經來此待命,
“老K,這次出現天賜良機,計劃便提前了,你本來應該養傷三個月的...沒想到一個月就把你叫回來了,應該不成大礙吧?”偉偉語氣挺關心的衝一旁的老K問道。
“這點傷跟仇恨比起來算不了什麼!”老K握緊拳頭說道“而且....北門這事,是我執意要來,跟波哥無關。”
“老K,你恨我們嗎?”偉偉將手裏拎著的快餐遞過去問道。
“恨你們?你們救了我,如果我還有別的心思,那不就成了小人嗎?”老K將快餐接過去,坐在床邊上反問道。
偉偉也坐了下去,打開飯盒,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應該能想得到,當初你和蠍子的恩怨,其實是別人一手策劃的。”
“確實,剛開始的時候,我懷疑蠍子陷害我。
後來,去洪江口的路上,我跟他聊了很多,但疑心也隻降了一半。
再後來,北門的高揚子死了,我漸漸開始察覺,這一切是一張無形的大網,馬大超跟蠍子已經被牢牢套住,而我,就是那條被你們撈出網外的魚。”老K分析得頭頭是道。
“老K,那你說說,設計這一切的人是誰?”偉偉拿著筷子懸在空中問道。
“你剛才問我,恨不恨你們,難道不是波哥設計的?”老K眼神裏閃過一絲尖銳的光芒。
“老K,你真的有些老糊塗了,波哥救你,完完全全是唐爺的意思,沒有一點不純潔的地方。
如果說有,那就是拿了你藏在修理廠的錢,但是,我們不拿錢,你能心安的叫我們幫忙安葬你的兄弟嗎?
你能心安的將最愛的女人托付給我們嗎?你能安心養傷嗎?
確實,波哥看中了你的能力和頑強的毅力,所以他想邀請你入夥。
但是,這並不是強迫,他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你幹掉蠍子後,仇報了,也可以帶你的女人遠走高飛去西藏。
拋開那一丁點的目的性,波哥對你真的沒得說...”
偉偉一般話很少,但這次,他說了很多,因為他知道,老K一直在懷疑他們。
如果想要共築大業,那麼,心裏就不能有任何一點裂痕,否則終有一天,傷口會大到無法縫合的地步。
作為波哥團夥中的一員,偉偉明白,身邊的人必須是能以生命相托的猛虎,而不是帶著疑心的野狗。
“這些話....是波哥讓你告訴我的?”老K微微愣住的問道。
“不是他的意思,都是我自己要說的,因為他覺得,你應該會選擇幹掉蠍子後離去,而不是留下來,所以沒打算告訴你。”偉偉搖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