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在蠍子的指揮下,車開進林富村。
村莊的地勢很平穩,白天來看,能一馬平川,但房屋的建設則是有些雜亂無章。
唯一規整的順序是,越靠近村口的越窮,大多數是沒有樓層的土房,中間地段也隻有少數紅磚蓋的平房,一層的。
而最裏邊,靠近山腳下的則是樓房較多,有少數二層樓高的。
蠍子已經大半年沒來了,村子較大,轉悠了好久才找到去往黃家小洋樓的路。
他之前還沒有通知黃尚富,也不怕晚,因為那家夥好賭,通常淩晨才休息,而且第二天去上班還經常遲到,雖然是管理人員,但沒有哪個公司的老板喜歡這樣的下屬。
“蠍子哥,您看是這棟小洋摟不?”多酷將車停在院子外邊,回頭問道。
“嗯,對,就是這,我打個電話。”蠍子點了一下頭便掏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旺兄,這麼晚了有何貴幹?”對麵很快接通,黃尚富口音有點重,因為他老媽是南方人。
“老富,我有難了,帶家財來你這找條出路,你願不願意出手幫幫忙?”蠍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咋回事啊?別給我整懵了。”黃尚富撓了撓頭發,一時間接受不了。
“我TM讓狗犢子給陷害了,大哥要宰我,沒辦法,隻有你這裏才有出路,我隻能暫時來靠窯(投靠)。”蠍子聲音蘊含怒氣和無奈。
聽了這話,黃尚富也無奈的思考了一會,才問:“你現在哪裏?”
“就在你家門口。”蠍子快速說道。
“等我,馬上出來。”黃尚富丟下一句,然後便掛斷了。
“呼...”
蠍子哈了口氣,嘀咕道“這年頭,誰的窯都不好靠...”
“哥,您放心,這裏要是沒人收留,我可以帶咱們去山東,我有個好哥們在那邊沿海開了一家比較大的紋身店。
咱們可以去學習學習技術和經驗,然後開店自己搞,或者請專業的人來給咱們打工也行,除了房租水電和工資外,每天賺個三百不成問題。
現在的年輕人,特別是發達地區的,都喜歡搞那玩意,說是時尚。”多酷出了個主意,也算是安慰蠍子。
“天下之大,隻要有本錢,當然可以過個穩當的生活,但咱們要的是輝煌,紋身店,唉,還是算了。”蠍子瞄了瞄自己脖子下方的‘蠍子’紋身,歎氣道。
多酷沒再說什麼,每個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都不同。
入獄前,多酷想要輝煌。
出獄後,他的作為還是一樣的橫,內心卻渴望過個安穩的日子,但是為了報恩,他隻能跟了蠍子,這一切注定安穩不了,其實他自己也明白。
“吱...!”
院子的大鐵門被推開,黃尚富很拽的走出來,光從臉蛋上看,他也就二十四歲左右,實際年齡已經二十八。
如果非要具體介紹相貌的話,他臉型有點像陳浩民,僅僅是臉型像,嘴唇微微有點翹,眉毛很淡、眼睛不小。
頭發則是越往上留得越長,像座山,但又不是公雞頭那種,而是剪得很短、很規整、又很紮手的山,或許他的腦袋本身就有點尖,所以才那樣,身高的話,不足一米七二,皮膚很白,至少臉蛋是這樣。
“喲,老富,半年多沒見,你還是小白臉。”蠍子推門下車,走過去伸出右手說道。
“你以為我想啊?人家都說我TM得了白血病,你說傷人不傷人?”黃尚富跟他握手笑道。
“你淨扯犢子,麻痹,白天坐辦公室喝茶,晚上出去打麻將,這生活過得也沒誰了,就那麻將館的燈都TM沒你白,讓人家化了妝的坐-台-小-姐都嫉妒得很呐!”蠍子打趣道。
“別扯淡,你以為工資是白拿的?我就差點上林場扛木頭去了。”黃尚富繼續玩笑道。
“行了行了,咱們老朋友相見,總不能在這吹冷風聊天吧?”蠍子搓了搓手。
“你來了多少人?”黃尚富瞄了一眼背後的兩輛車,出言問道。
“算上我,也就五個。”
聽了這話,黃尚富視乎有些為難,頓了三秒,他說道:“老旺,我真把你當兄弟,但你也知道,馬上國慶了嘛,我家裏客人都占滿了房間,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全TM搬來吃那點糧食,要是光安排你一個人沒問題,但你兄弟恐怕不行...”
蠍子表情逐漸尷尬,磨了兩下牙,他笑問:“你們公司還有宿舍嗎?”
“總部沒有了,不過山上的伐木區有老房子,最近沒多少成熟期的木頭可以伐了,老板就給那些伐木的工人提前放假幾天,所以暫時沒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