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語的目光就沒離開過阮小喜,就那麼大刺刺直愣愣的盯著,阮小喜回瞪他一眼,說:“你老看著我幹什麼?”
楚青語不吭聲,仍是那麼看著,眼都不眨一下。
阮小喜嘟嚷著:“我喝了點酒,就說我是醉貓,還大發脾氣,如今自己喝了那麼多,怎麼不對自己發脾氣,真是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她邊說邊幫他把那夾襖脫掉,原以為隻濕了外麵的一層,不想連裏麵的襖子也濕透了,摸上去硬邦邦的,竟像是結了冰,阮小喜一陣心疼,這隆冬時節,穿著濕透的襖,該有多冷,她趕緊去弄了個湯婆子來,把楚青語的濕衣服盡數除下,好在裏麵的內衣沒濕,她把湯婆子細心的用布包了,塞在他胸口,又把被子的邊邊角角細細掖好,楚青語穿著濕襖時倒還沒什麼反應,此時卻冷得直抖,臉也越來越紅,阮小喜絮叨著說:“看你瞎折騰!”
她伸出一隻手去試他的額頭,額頭涼涼的,怎麼臉會紅得這麼厲害?她不明白,又用自己的眼皮去試,她是純粹想試試楚青語有沒有發燒,絲毫沒存著什麼私心,哪知楚青語身子一顫,突然緊緊的抱住了她。
阮小喜陡地一愣,她以為楚青語是醉了亂動,誰知下一秒,他的唇卻堵住了她的唇,她不由渾身僵硬,但楚青語已吻住了她,像是嚐到了什麼甜頭,再也不肯放手,他捧著她的臉,拚命的吸吮著,好像她是一種可口的水果,有著最甜美的汁液,而他卻是一個在沙漠中行走,饑渴已久的人,那麼急切而狂野,阮小喜幾乎承受不住他那麼暴虐的掠奪,他的吻帶著小小的齧咬,卻又密不透風,她連喘息的空都沒有,幾近窒息,她下意識的推開了他,他卻又強硬的把她攬在懷中,兩人正僵持間,阮小喜的耳朵裏突然灌進一個細小的聲音,是門外灑掃的兩個丫環在低聲聊天。
“少爺今天喝多了,聽送他來的人說,今天他遇到了秦綠心。”
“這麼說,少爺是因為對她未能忘情這才借酒燒愁?”
阮小喜刹那間醒了過來。
他醉了,他一定是把她當成了秦綠心!
阮小喜的心裏貓抓樣的痛,她迅速的站了起來,顫抖著撫著自己的嘴唇,他的氣息還殘存在上麵,他帶給她的悸動還讓她無限沉醉,可是,這一切,卻是她偷來的,或者說,是撿到的,原本不該屬於她,而是屬於那個叫秦綠心的女人。
楚青語卻還是那麼定定的坐在那裏,他不再狂暴,手卻依然保持著摟著她的姿勢,用一雙黑黑的眼睛安靜而淒楚的瞅著她。
阮小喜飛快的逃了出去。
第二日便開始躲著他。
而那一晚的事,每每想起,便總覺得尷尬又酸楚,她突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氣悶,所以,仍是挾了玉姝出去亂逛,常常遇見許清,不再喝酒,卻相邀四處遊玩,許清仍會半真不假的問她到底要不要嫁,她也就嘻嘻哈哈的說,明天就嫁。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許清總算知道,他這輩子是別指望抓到這個看似隨意的女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