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什麼呀?我很好!”他悶悶的說。
“那怎麼人家餘清來提親,你都不容人家說一句,就說不同意呢?”老夫人慢吞吞的說,“餘清不是第一天跟我們認識,都是相熟的知根知底的人,你知道他的脾性,他是個好孩子。”
“可是,他不是已經成過親?”楚青語急急的說。
“楚兄,兄長我是成過親,可是,一年前,你嫂夫人不是因病去世了嗎?”餘清急急的爭辯。
“可是,小喜沒有成過親!”楚青語忙說,隨即又有些心虛,忙改口說:“她是成過親,可是,那是假成親,她那時是被白沙蒙騙,假成親來騙那塊玉,所以,算不得嫁人,可是,她雖然沒有嫁過人,但她心裏有喜歡的人,現在,她喜歡的人死了,她現在尚在悲痛中,怎麼有心情去再應一門婚事,再麵對另外一個男人?”
這回連楚老爺也糊塗了,他笑了笑,說:“青語,這事,我們由小喜自己來決定好不好?小喜對我們楚家有恩,又是我結拜兄弟的女兒,就等於是我們楚家的女兒,她之前識人不慎,所以,我們才更要給她尋一個好人家,好讓她下半生幸福安穩,不是嗎?”
楚青語啞口無言,他表情複雜的看了餘清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掉頭就走。
而阮小喜卻剛剛被老夫人差人叫過來,剛好與楚青語在院子裏兜頭碰上,她倒是沒什麼反應,楚青語卻拉住她先說了,“許清來提親。”
阮小喜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愣愣的說:“我知道呀,怎麼了?”
“你?”楚青語差點暈過去,“你打算嫁給他?”
阮小喜回答說:“不知道,再說吧。”
“什麼叫不知道再說吧?你也見過他的人,你想不想嫁給他?”楚青語急急的問,阮小喜心中卻又不由一黯,他竟是這麼迫不及待要把她嫁出去嗎?雖然她很能吃,可是,貌似也吃不了多少糧食呀?再說了,她也不是天天等人伺候的主,這些日子,楚老爺都安排她學著去錢莊看帳了。
但是,男人心,海底針,她怎麼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麼,她隻好悶悶的答:“看情況吧,也許吧!”
她這麼模棱兩可的回答像楚青語更加著急了,他簡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就在這時,玉暖走出來叫:“小姐你來了,快請進去吧。”
阮小喜走進去,許清看到她,一臉的歡喜,阮小喜則是對他點點笑笑。
楚老夫人看在眼裏,笑著說:“看來,你們兩人是見過了?”
“回老夫人的話,昨日在青語的房間裏見過了。”阮小喜回答。
“那,你對他印象如何?”楚老夫人接著問。
“許公子能言會道,一表人才。”阮小喜答。
“那他今日來提親,你可應允?”
阮小喜躊躇不答,楚老夫人嗬嗬笑道:“倒是我老糊塗了,還沒把許清的情況說給你聽,這許清呢,是我從小看著長大,人品脾性方麵沒得說,這一點,奶奶可以給你打包票,隻是有一點,他曾經娶妻又喪妻,而且呢,也比你年長十來歲,你若覺得不能接受呢,私下裏便跟奶奶說一說便好,你若是覺得能接受……”楚老夫人還想接著再往下說,楚天闊見阮小喜一臉的古怪表情,便打斷了她,“娘,我看這事,還是等許清走了,再請小喜說罷,免得她姑娘家家的,有什麼想法不好張嘴。”
“是,是,我倒是一時情急。”楚老夫人又笑,“那麼,小喜,你就先回去吧,有什麼體已話兒,晚上再找奶奶來說。”
阮小喜簡單的應了一聲是,便欲退下,許清見阮小喜並未當場應允,不由心急如焚,當下大聲說:“小喜,在下對你是一見傾心,還請給在下一個愛惜你的機會。”
阮小喜張口結舌的看著他,這男人可真是大膽,敢在這麼多人麵前把自己的心意宣之於口,這時,屋子裏有些小丫環憋不住,吃吃地笑起來,楚老夫人也不由嗬嗬一笑,說:“你瞧這孩子,打小就口直心快,有什麼事在心裏,一定藏不住,不過倒也直爽明快。”
見老夫人已開口笑,屋子裏的下人們當下笑成一團,阮小喜忍了半天,沒忍住,也不由笑出聲來,許清見到她笑,也不由跟著傻笑起來,一時間,屋子裏一片歡樂祥和的笑聲,許清邊笑邊盯著阮小喜傻看,阮小喜被他看得著急,閃身走了出去,但那份笑意卻一直藏在心底,在回廊裏跟玉姝兩人笑得前仰後合,楚青語也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冷冷的說:“什麼事那麼開心?”
玉姝一時隻顧笑著,倒沒注意楚青語的臉色,便把許清當場求愛的事說了一遍,阮小喜仍是笑,說:“那個許清,直爽坦白,倒也真是可愛!”
“看來,你們是兩情相悅,那我倒要恭喜你了。”楚青語聽到阮小喜稱讚許清,當下怒氣陡生,卻又不便發作,說了這話,便拂袖而去,玉姝愕然道:“咦,少爺怎麼了?”
阮小喜終於止住笑,說:“他有什麼不對嗎?”
“他看起來,很不高興。”玉姝說。
“他的心思,別人怎能明白?也許,他需要一個能真正懂他的女人吧?”阮小喜不自覺的歎息一聲,對著楚青語的背影發呆,這個男人,象個悶葫蘆,他的心裏想著什麼,從來就不肯給別人看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