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阮小喜,不,不,阮小姐,你……你想幹什麼?”看到那把匕首閃著寒光在他的脖間涼涼的滑動著,那頭目不由魂飛魄散。
\t“我不想幹什麼?我隻想問你一件事。”
\t“你講,你問,我知道什麼,全都告訴你。”
\t阮小喜冷哼一聲,“我問你,那天,你說白沙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問你,我的父母,是不是就是被白沙殺死?”
\t那頭目的眼直了直,猶豫著不肯說,阮小喜手起刀落,他的脖子上立馬出現一道血痕,頭目殺豬般的叫開了,“我說,我說,其實,我現在說給你聽,也沒有關係,反正,你對我們幫主,已經沒用了。”他看了阮小喜一眼,“隻是,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t阮小喜心中一緊,“什麼?你……這麼說,是真的?是白沙殺了我的家人?然後,又冒充我的救命恩人?”她不由目跐盡裂。
\t頭目有些害怕,“不關我的事,一切都是他做的,我聽說,是你的父親先跟人合夥殺了他的父親,所以他才會想著報複,那一日,便是他帶著一群黑衣人,血洗阮府,不過,那次行動我沒有參與,我隻是在汀上看家呢。”
\t“什麼?”阮小喜隻覺天旋地轉,手中的匕首當地一聲落了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臉痛哭,頭目卻還在那邊說:“不過,那救命恩人的事,倒是要怪你自己認錯了人,幫主本來正四處找你,誰料你居然拉住他叫恩公,這又能怨得了誰?”
\t阮小喜聽在耳裏,恨不得掐死自己,她捶胸頓足半天,突又想起一事,重把那匕首又撿起來,問:“白沙為什麼一直要楚家的那塊玉?那塊玉,有什麼古怪?”
\t頭目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
\t“不知道?我看你是活夠了!”她匕首又要下落,頭目叫起來,“姑奶奶呀,我真不知道呀,但是,我好像無意中聽到過一句,是跟什麼寶藏有關的,但是,具體的,我真不知道呀!”
\t“那,從楚家竊走玉的人,到底是誰?”阮小喜又問。
\t頭目傻了,“不是你嗎?是你呀!”他愣愣的說。
\t阮小喜歎息,看來他確實是不知道,罷了,那塊玉到底有什麼古怪,一點也不重要,是誰竊走那塊玉的,現在更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事,她要去取白沙的命,來祭她父母的在天之靈!
\t想起為了白沙,曾經受過的那麼多屈辱,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居然不是自己的恩人,反是自己的仇人,阮小喜悲憤無比,她轉身出屋,直奔白沙汀而去,她管不了那麼多,哪怕殺不了白沙,她也要跟他同歸於盡!
\t夜晚的白沙汀有著說不出的冰冷,阮小喜伏在白沙的房間附近,雖然努力控製著,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一陣陣顫抖。
\t她在暗中看著那個跟夜同樣冰冷的男人,黯淡的燈影裏,他連側影都像夜梟一般可怕,此時的他正垂著眼皮坐著,跟一個男人說著話,無非是問幫裏的弟兄訓練得怎麼樣之類的,阮小喜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深陷到手心裏,她僵在那裏約有半盞茶的時間,那人才退去了,白沙吹滅了燈,想來是打算休息了,她又等了一會兒,聽見他的屋子裏傳來輕微的鼾聲,這才閃身輕輕進去。
\t哪知剛一進門,卻聽見白沙的聲音響在耳邊,“阮小喜,我等了你很久,怎麼這會兒才進來?”
\t隨著他的聲音,燭火啪地燃了起來,阮小喜整個身子都僵住了,白沙執著燭火向她慢慢走來。“我等這一天,其實很久了,你還真是夠笨的,讓我等這麼久,都有點不耐煩了。”白沙把燭火放在床前,在床邊閑閑的坐了下來。
\t阮小喜的眼淚奪眶而出。
\t她強咬著自己的嘴唇,笑著說:“我確實是太笨了,沒有認清,你原來,是一隻鬼。”
\t白沙扯著嘴角笑了笑,“不錯,我是一隻鬼,可是,你難道不想知道嗎?我為什麼,會變成一隻鬼?又是誰,讓我變成了一隻鬼?”
\t“我不想知道!”阮小喜悲憤的叫出來,“白沙,你那天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為什麼?你直接殺了我,也還算你光明磊落,你卻冒充我的救命恩人來騙我,讓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壞事,還居然……居然要跟我成親……”阮小喜再也說不下去,手中寒光一閃,不顧死活的撲向白沙。
\t以她那點微末技藝對白沙,簡直是毫無勝算,可是,因為內心激憤,她上手都是不要命的招數,那種不問死活的拚殺法一時竟也逼得白沙手忙腳亂,他好不容易瞅個空子這才治服了她,阮小喜被他鉗住雙手,仍是破口大罵,白沙也不理她,隻是找了根繩子將她綁上,又找了塊塞住她的嘴,搬了隻小凳子,在她麵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