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嗯?”她沉默了。“你要跟我說什麼啊,怎麼又不說了?”“我...”“什麼啊,有男朋友了嗎?還是喝醉了被人piapiapia了?”“...”她沉默了會兒。“你還是這麼一語中的”“看來是真的啊,嗯,我果然還是很多餘的。”“你不要這麼說啊”“我走了,照顧好自己。”“喂,你怎麼這樣啊,我可是一有就跟你說了啊。”“是啊,其實你可以瞞著我的。”“那肯定不行啊。”“沒關係的,你去找你的幸福,我找我的生活。也沒什麼好說的,祝你幸福。”她又陷入了沉默,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不會再見你的。”“..."他關上了手機,搖了搖頭,把窗簾拉得死死的,屋裏一片漆黑。他把音樂開到了最大聲,帶上了耳機,他聽的見耳機在震動,聽不見耳機外的聲響。他歎了口氣打開了藥盒,取出了剩下的安眠藥,他盯著剩下的藥,已經第幾次要依靠藥物來達到睡眠了呢?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吧。他晃動著他的手,藥在手裏滾來滾去,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昂起了頭,一次咽了下去。一股難聞的藥味湧上了他的鼻喉,他皺著眉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起他們的過往。他和她相識於七年前,她長大很漂亮,但並不是很出眾,但他被她的氣質所吸引,他難得主動的和她搭上了話,很快他們成為了朋友,可是卻隻是普通的朋友,因為他的性格並沒其他人一般的開朗,他有些內向,主動找話題和人搭話少了,自然就沒有了那麼多的交流。僅僅認識了兩年,他因為一些個人的因素轉學了,他們從此分開再沒有聯係。伴隨著時代的變遷,科技發展,他用上了**,也許是緣分,他與她有幸又重新認識了,或許是因為舊友重逢,他們聊得便多了起來,很快就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又或者說叫做閨蜜。他見證了她與她男朋友的三次分手兩次複合,他心疼她的難過,承受著她的喜悅。最終他向她告白了,在她最後一次分手後的幾天,但是她拒絕了,她說我們更適合做朋友。他沒有放棄,他覺得隻是他告白的時機不對,他繼續做著一些可以對她的好,即便自己少吃點少花點,但是她喜歡的東西一定會給她買,不管她會不會拒絕。直到這一天,他們像是往常一樣聊著各自的生活。“我這麼說她一定會很傷心吧。”他強作鎮定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痛苦,自言自語。最後那句“我不會再見你”,他幾乎是掙紮著說出來的,因為他很清楚,他和她有到底有多親密,她不會跟男朋友說秘密,卻會對他說,而隻要他還在她身邊,她的男朋友就永遠不會真正意義上的得到她,所以他決定要離開,像是大義凜然,又像是一個懦夫。他又開始回憶起了他的一生,出生的時候沒有天地異象,太陽很平常的落下,月亮很平常的升起,沒有星辰點綴,隻是一片夜空寂靜,一個孕婦在撕心裂肺的叫著。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沒有哭,像是睡著了一般,接生婆看到都嚇壞了,以為生了個死胎,啪啪的兩巴掌就過去了,孩子吃了疼開始叫了起來。想到這他不禁笑了,草泥馬啊,接生婆,那兩巴掌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疼。而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出生的時候為什麼會有意識,還能記住發生了什麼事。他像其他的孩子一樣的健康的長大了,沒有長得多高,也沒有長得很胖,臉蛋很清秀,算不上英俊但也不會醜。他經曆了和平常孩子一樣的生活,談過戀愛被老師抓到過,打過架被叫過家長,敢和小夥伴在網吧通宵,成績拿過第一也墊過底。他有過一群患難與共的兄弟,曾經在他內心最陰暗的時候買好了酒和他喝酒聊天,喝到吐了還幫他收拾幹淨,把他抬上床,叫他不要傷心,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事大家都會幫他扛著。他和別的人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危機意識,他想的比別人都要多,也因為想的比別人多,而沒有人可以分擔他的內心,他的心境非常的壓抑而患有心理疾病,也就是精神學上的,抑鬱症。也許正是因他是這樣一個病人,一個缺乏安全感的病人,所以當一個真正可以鑽進他內心的人出現的時候,他才會變得那麼脆弱,也許她就是他精神的寄托,他勉強得以生存就是因為她為他在分擔,她願意去聆聽他內心的哭泣。也許每一個堅強的外表下都有一顆脆弱的心,不論它是空虛或是充實,在一些重要的人麵前總會脫下那沉重的外殼,坦誠相待。他不會把壓抑著自己的事說給父母聽,也許父母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真正疼她愛她的人,但是,他知道再多的心酸和眼淚都要自己流,說給父母聽隻會讓他們操心,而即便說給父母聽,自己的內心也不會得到解脫。想到這,他不禁反問自己,自己就這樣離開的話對得起父母嗎,父母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撫養成人,而自己還未來得及報答卻想要離開。而這個時候,他掙紮著想要睜開自己的雙眼,挪動自己的身軀卻無法動彈。他心中歎了口氣,父母恩情隻能來世再報。他在這個夢境中一點點長大,從一個小嬰兒開始一點點成長,他看著自己的一生,每見一人便是一句道歉一句道別,從過去一直走到現在,不知說了多少句,他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漸漸遠去,聽不見他們是在笑還是在哭泣。“難道就這樣離開了嗎?”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要葬在這裏。黑暗中,他閉上了眼睛想要得到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