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主玉兒(1 / 2)

嫩綠嫩綠的草毯上綴滿淡粉色的小花,順著忽高忽低的山勢攀爬到遙遠而湛藍的天邊,去尋覓白雲的蹤跡。微風輕拂,陽光明媚,幾隻彩蝶在這草原上輕盈飛舞。這一切美得如同夢境一般。而女主角玉兒卻又累又餓,無力的仰麵躺在這草甸子上。她蓬頭垢麵一身破爛的衣服與這兒的美境並不協調。

是啊,她又想起了往事,那一年她家鄉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洪災,阿爹將隻有七歲的她放在一個大木桶中,阿爹則抓著木桶的邊緣,順著水流漂出了村子。漂呀,漂呀。她坐在木桶之中,隨著湍急的水流,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巨大的晃動使她頭昏腦漲,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她哇哇大哭。阿爹雙手抓著木桶的邊緣,吃力的昂起頭,“小玉別哭,眼淚不解決任何問題,要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的。”幼小的她怎麼懂天的事呢,她隻知道自己不能沒有阿爹,於是抹掉眼淚,抽泣著緊緊地抓住了阿爹的手,一刻也不放開。別看她年小瘦弱,也不知道那來的如此大的力氣,有幾次阿爹太累了,迷迷糊糊地撒開了木桶,都是被她竭盡全力抓了回的。在湍流的洪水中過了很久很久,水流終於變緩了。阿爹帶著玉兒上了岸。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們身無分文,又無依無靠。隻好靠著乞討為生。阿爹原是村上的私塾先生。不僅認識字還會講許多許多有趣的故事。所以每到晚上,阿爹都會在臨時棲息的窩棚裏。給玉兒故事,教她識字。雖說做乞丐常常會吃不飽,到了冬天還要挨凍。可是有阿爹庇護,玉兒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滿開心的。但這樣的日子,也並不長久。

玉兒十二歲的時,阿爹得了嚴重的咳疾,躺在窩棚裏無醫無藥,沒幾日人便不行了。彌留之際阿爹無力的握著玉兒的手,兩行老淚掛滿雙頰他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是呆呆地看著玉兒,良久良久……玉兒沒有哭,隻是安靜靜地與他四目相對。她知道阿爹不喜歡看她掉眼淚,所以她能不哭。但此時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或是該做點什麼,隻能那麼靜靜地,靜靜地看著阿爹。一直看著阿爹露出了淡淡地笑容,然後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埋藏了阿爹,玉兒才發現自己獨身一人,再也沒有依靠了……

從此,十二歲的她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男孩子。一群乞丐們混在一起,一起做零工,一起討飯,一起挨打受罵,甚至和他們在一起幹坑蒙拐騙的勾當。乞丐的生活總是居無定所,玉兒常常跟著一群人從一個城池到另一個城池。在那裏結識新的朋友,又跟著他們去下一個城池。如此漂浮不定的生活教會了她如何在這亂世上生存下來……

一轉眼又是四五年的時光過去了,玉兒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是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依然像個野小子一樣。這一天,城裏突然來了一群騎馬的官兵,他們驅趕快馬在街上橫衝直撞。嚇得百姓們四散而逃。玉兒之前也見過這樣的場麵,因此她猜想城裏要打仗了。玉兒非常害怕打仗,因為每次都會有許多的死人,麵目猙獰的橫屍路邊樣子非常嚇人。於是她沒頭沒腦地逃出城去,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了許久,才發現自己迷路了。不過好在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孤獨,一個人躺在這個荒無人煙地方欣賞起這藍天白雲青草野花的美景了。

直到肚子餓得咕嚕嚕提抗議,於是玉兒才慢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琢磨著去哪弄吃的!她四處張望著,希望能看到炊煙或是溪流之類有人居住的跡象。可是除了這青青綠草什麼也沒有。就在她猶豫要往哪個方向去碰運氣時。突然看到遠處隱隱約約似乎有人向她這邊走來,漸漸地,玉兒看清了,是許多被鐐銬鎖著囚犯有男有女,在爪牙的皮鞭下艱難地向這邊走過來。玉兒知道這些人應該一定是犯了重罪被充軍發配的。負責押解的軍士似乎一點也不再乎這些人的死活,有走不動的,倒在地上,就會“啪!”的一鞭子重重地打下去,如果再不起來,他們就會一刀劈死,托到一邊了事。而死氣沉沉的行進隊伍竟沒有人敢反抗,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被殺死的人!玉兒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大氣出不敢,因為在這樣的荒郊野外,如果被那些軍士發現說不定會被抓到隊伍裏充人數呢!她曾親眼見過自己的小夥伴被抓走,再也沒回。但她馬上意識到隻要朝著押運的隊伍相反的方向走就能找城鎮,找到吃的,所以她現在隻能靜靜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