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錢”這個東西,我向來是畢竟害怕的。尤其是朋友之間說道錢,我都會比較忌諱。
畢竟,談錢傷感情。
但聽到小勺子這麼說我是既喜又怕,開心是我相信小勺子從來不會有什麼謊言,也不會耍什麼陰謀詭計,他就是個老實到有點“傻”的孩子。而怕是沒搞懂他的這個邏輯怎麼出來的。
我甩甩手道:“不用,不用了。”
小勺子笑把我手壓下,道:“信哥……我不是所有人都說這回事,也不是我說過的人都信我的。”
我:“我知道,但也不用給我分錢,我信你能賺錢就好啦。”
小勺子:“噓……我不是說我每買一次都能賺十七塊嗎?其實有時候賠率不僅僅是二點七,這個賠率是浮動的。運氣好的話,可以去到三點四。”
我道:“哦,那挺好啊.”
小勺子喜道:“開心的事自然要跟好朋友分享啊。所以以後,但凡我賺到超過二點七賠率的獎金,我都分給你。反正,本來也沒打算賺那些運氣錢……”
要知道,二點七的賠率得賺到的獎金就是每次十七塊,那假如出現三點零,就是每次多三塊錢。按照小勺子購買的頻率,我猜平均每個月都能分給我兩百多塊。
這對於我一個學生而已,無緣無故拿人家這些獎金有點多啊。
我隨即道:“不要了,真的不要,這樣的話,你每個月都送我兩百多塊呢,傻孩子。”
小勺子頓時敏感道:“我不傻!”
我連忙意識到自己踩中小勺子的忌諱了,從小就太多人嘲笑他,他對某些字眼是很在意的。未免他生氣,我加緊轉移話題,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這樣吧,如果你以後每贏一次超過二點七賠率,你就分我一塊錢吧。”
小勺子果然也不怎麼小氣,沒有計較剛才的小過節,道:“一塊錢?哈哈……太少了吧,這樣分給你等於沒分啊。”
我解釋道:“你分多給我,哪怕每個月分我兩千塊,我也沒用啊。我自己零花錢足夠,我也不貪心。”
小勺子:“我知道信哥你不貪心,所以才跟你分享快樂的。有些人……分兩萬都嫌少。”
我點頭道:“對啊,你每次贏了就分我一塊錢,這些錢我會另外存著,記錄你勝利的次數,你贏得越多,我這筆錢就積累得越多。這樣我知道你一直在贏,我就開心啦。”
小勺子想了想,點頭同意道:“好吧,既然隻分一塊錢,那不論賠率是多少,我每買中一次都分給你吧。這下信哥你不要再拒絕了。”
“好,就這麼說好了。謝謝。哈哈。”我爽快地答應到。
我們交換了聯係方式後,便繼續打遊戲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時候交心就是分享彼此的秘密和成功,雖然很久沒有交心,但這次短短兩個小時的相聚於聊天,已經讓我感覺和小勺子有著無比深厚的友誼。
信任,就是你選擇相信什麼而已。
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掌握所有的信息,所謂的“真相”隻是建立在一定的現有知識和已知情報的基礎上,那為什麼不選擇更多地相信身邊的朋友?
懷疑和猜忌隻會讓別人不開心,
讓自己不開心。
或許,對於小勺子而言,如今我對他的信任,還高於他的親人和其他朋友吧。
因為後來的日子裏,我確實不時收到小勺子給我的網絡轉賬,有時是一塊、有時會等一個星期連續給我發三、四塊。
我不是很在意到底他發了多少錢給我,每次收到都會給他誠摯的祝福和感謝。
感謝不是錢多與少,而是他願意信任我,給我分享他的得失與快樂。
可惜……
好景不長……
那是一個平常的晚上,一個普通得再也不能奇特的晚上。月光微微伴隨著微涼的晚風,琛琛的樹影斑駁著路牙的燈光。
如同平常每月一次的回家,我晚飯休息過後便出門散步了。
走在熟悉的大街上,看著傍晚越漸稀少的車流和人流,我的心走得越來越平靜。人少的城市感覺還真不錯,平常的擁擠讓人喘不過氣。
忽然,即將發生的一幕宛如晴天霹靂!
不!
哪怕說是月球霹靂都不過分!
我快速走在熟悉的大坡道上坡路上,略微有些疲。就在我用力深呼吸的時候,我發現前方熟悉的天橋上,似乎站了個高高的人影。
為什麼說高高的人影?
因為那個人站的不是天橋的路麵,而是橋的扶手欄杆!
隻看他左諾諾,右走走,絲毫不意識到這樣行動的危險!
我開始也並未過於在意,因為總不會有人那麼傻自己沒本事走上天橋摔下來吧?人家肯定是雜技演員,在練膽子。
沒想到,這居然是個flag!
我真是烏鴉嘴!
當我再走近點,大概距離天橋十來二十米左右,我忽然看到了些什麼……
而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那個身影已經縱身一墜!
直接朝著下方的大馬路摔落了下去!
“哢!”的一聲。
如果你沒聽過這個聲音,你絕對不會相信它就是如此的直接幹脆。就像乒乓球拍用力扣球的一瞬間,乒乓球被打癟了的聲音,然後腦海再把這個聲音放大一百倍!
這就是人頭墜地的聲音。
我頓時停下了腳步,我想跑過去,但直覺告訴我這是來不及的!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剛才眼前不可思議的這一幕直勾勾地發生了!
“啊!!!”我內心響起萬般呐喊。
但我喊不出聲,我不是女生,不會尖叫。
我真的是嚇到了,定住了。因為我是現場離他最近的人!
就在我眼前十米不到!
那個身影已經頭朝下,歪曲的脖子有一邊陷進去了瀝青馬路上,隨著身體的倒下,他的手腳抽搐也漸漸停了下來。
給我感覺像是過去了好幾個小時,而實際上大概十多秒過去後,汩汩的血流像水龍頭溢出的自來水一般,從屍體的彎折處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