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之夜,明膠灑下,將這晚上照耀的如同白晝。在天方大陸的西部,有著一片平原,它叫做‘斬馬平原’。
斬馬平原是荒蕪人煙的平原,占地有方圓五百裏。這裏四處都是沒膝的雜草,還有無盡的蝗蟲、蚱蜢、蟋蟀。
等到了晚上,這些昆蟲們奏響起無邊的歌聲,抒送起自己的情懷。
‘駕、駕、駕!’而今天它們全都被打攪了,遠處傳來了陣陣趕馬之聲。聲音洪亮而大氣,一時間將蟲鳴之聲都給壓了下去。無緣無故被打攪,昆蟲們心裏自然是不爽。抖起翅膀化成了漫天的風暴,向聲源飛了過去。
斬馬平原的小路上,這也不能叫做路,隻是一片草比較少的通道而已。一匹馬兒正在狂奔,馬兒身體健碩但布滿了傷痕。這顯然是新傷,在明膠的月光下,傷口還流著淺淡的鮮血。
馬兒的血液滴落到地上,發出‘塔塔’的聲響,伴隨著濃鬱的血腥,散在空中。這裏的這些昆蟲,像是見到了食物,凶猛的向馬兒奔去。它們的舌頭都是一根長長的針管,用來吸取汁液。
馬的上麵,有著一個人影,但有一層濃厚的大布將其包裹,不露出一絲一行。昆蟲們在月色下,口中的針管閃閃發亮。馬兒看到這無盡的‘殺手’,猛地嘶吼了一聲,仿佛在提醒它的主人。
馬背上麵的人影動了一下,一陣金黃色的氣浪湧出,化作成了光罩,將馬兒覆蓋了起來。昆蟲們一旦觸及光罩,即可就會化成飛灰。
而這更加的激起了它們的凶性,後腳不斷摩擦著腹部,傳出猶如鬼叫的刺耳聲音。其他昆蟲聽到這聲音後也難尋趕來,紛紛轟擊著光罩。
然而越多的昆蟲化成了屍體,馬兒像是剪刀裁布一樣,沿著小路向遠方奔去。而它們要到的地方,是所有昆蟲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地方,夜崖。
馬兒走後不過一炷香,四五十匹更加健碩的駿馬來到。馬上麵都坐著一個人,從體型看起來應該都是大漢。他們全都身高兩米,全身三百斤的鐵甲附體,連麵部都被鐵質麵罩遮了起來。
為首的一位身穿金黃色戰甲的人,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指著遠方馬兒的方向大喝道:“追!”
這聲音,赫然是女聲!
……
天亮了,紅彤彤的太陽升了起來。夜崖本來是藍色的濃霧,經過太陽的照射,漸漸變成了白色。馬兒經過這一夜的狂奔,終於力衰的倒在了地上。濃厚的大布被扯了下來,裏麵的人影顯現出來。
大布裏麵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一個是三十歲的婦人,櫻口柳眉、鳳眼均發依舊是風韻猶存。另一個男人比她要高一頭,國字臉、酒須胡,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霸道之氣。
而婦人的懷中有一個包袱,裏麵正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此時嬰兒正在沉睡,一動也不動。
馬兒倒在地上虛弱的嘶吼著,眼看就活不成了。男人用手捏住馬兒的喉嚨,親手讓它解脫。在它的身邊,喃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顏影,我們還有多少時間!”男子從地上站起來,望著身邊的婦人。
“百息之內,它們一定會趕到!”叫做顏影的婦人,自信的說道。
“隻有最後這些時間了!”男人苦笑,從婦人手中接過嬰兒,一臉溺愛的看到。
“漠兒,是為父的錯。”良久,男人歎道。
“一定要保漠兒不死!”婦人走了過來,輕輕扶著男人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