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轟鳴,如千座高峰倒塌,暴雨傾注,煙雲滾滾,似萬座山峰。桃花殘落,如白雪飄揚。被雨水打落的殘花鋪在地上為黃土蓋上了一層粉紅的衣裳。兩個寂寥的背影站在一片桃花林前仰望著被烏雲遮住的藍天。不知為誰生了情生了相思又為誰傷了情害了想思。
雨水打濕了兩個身影的衣裳然而他們從沒感覺到過一樣矗立在桃花林前遙遙盼望,好似就等的那個人從遙遠的地方歸來一樣。
“公子回去吧,雨下大了。”消瘦一點的身影看向身旁高山般的身影道。
“再等一會。”無比憂傷的身影傳入消瘦身影的耳朵。
“公子已等侯多時了,該回去了。”
“他說過桃花盛開之時他會回來的。”
“公子墨公子已經去了,不會回來的。”
“三年了,他離我而去整整三年了。尋遍了整個大唐,他為何還不肯見我。”
“公子雨下大了,該回去了。”
“淩武,你為何不讓我多等片刻。”那個寂寞無比的身影終於轉身盯向了被叫淩武的人,麵容憔悴,被雨水打濕了的麵容寫滿了“思”一個字。唯獨一雙眼睛裏閃爍著希望的光芒,癡兒。
“公子整整等了一日,淋雨了一日。而最重要的是公子執意要等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淩武一直低著頭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葉傾羽轉身看向了眼前被雨水凋殘了花瓣的桃林長長歎了口氣。
就這樣吧,從此山水不相逢。
他轉身走開了,淩武站在原處看著離去的背影,它如此落寞而為何此刻此時的它如此堅定如此冷漠。到底誰害誰獨自實現自己的承諾。
情到底為何物?讓一個人如此執著。
丞相府。
暴雨沒能讓忙碌的節奏緩和下來,反而讓節奏更快了一些,丫鬟小廝們不停跑動在院子裏準備著後日要舉行的婚禮的必需品。然而無一人臉上看的出“喜”一個詞,就像這次雨一樣這是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啊。這暴風雨衝走了思念,衝走了一切,留下了茫茫哀歎。
馬車停在門前,久久沒有人下來,簡簡單單一個馬車四周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悲涼。看沒人下馬車,一路開車的淩武輕輕呼道:“公子?”
過了片刻坐在馬車裏的人挽開了門來。一個英俊的臉肥暴露在雨天裏,他淡淡的看向眼前奢華的大門,這裏以後不會是他最安心的住宅了。
踏入丞相府,一切變了自從那個人去了以後府裏不曾聽過一聲朗笑聲。葉傾羽不理會忙蝶不休的下人們徑直的走到了書房,,能給他一點溫馨的地方。然而淩武不知去了何方。消失在了茫茫雨海裏。
書房內飄蕩著淡淡的墨香,牆上掛滿了畫像,仔細一看都是同一人的畫像,畫裏的人冷漠如冰,白皙的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雙眸不知盯著何方暗淡如夜,沒有焦點。濃濃的墨眉,蒼白的嘴唇,無不是人間美物。
葉傾羽盯著畫像占了許久後輕蔑的笑了起來。
殘花。
冷笑。
“子軒啊子軒你為何如此完美?”
有一個丫鬟走進書房看到全身濕透的葉傾羽大吃一驚:“公子衣服濕了,女婢這就去拿衣裳。”她說完試圖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