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主，我忘記了。”祝安回答地有些磕磕絆絆，以前他也是這樣偷偷溜過來看城主舞劍的，可是一直注意保持安靜，所以才沒有被城主發現吧。自己的確違反了規矩，他沮喪地低著頭，然後等著城主的懲罰。
“那麼，就罰你離開涼城。”身為武將，聲音一定要洪亮，擲地有聲。雖然是女將，但是也不曾扭扭捏捏，充滿著小家子氣。所以，蘇悠的聲音，說不上是多麼的動聽，但是勝在爽快，讓人一聽，就覺得十分舒暢。
祝安一下子就愣了，言道：“將軍。”他先是喚了一聲，然後偷瞄著蘇悠的表情，見到蘇悠的確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這才慌亂起來：“將軍我可以劈柴，可以燒熱水，可以幹粗活，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啊。”
他所有的記憶，都在這將軍府裏，一時之間讓他離開，他絕對無法接受。
“砰”地一聲。
很難相信，肉體砸在地上，居然會發出如此響亮的聲音。
祝安跪了下來，他都不敢觸碰蘇悠，生怕自己的髒手把城主的衣服給弄髒了，可是，他真的不想離開城主府啊。
“城主，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涼城，我做牛做馬都可以。”聲音無比地流利而悅耳。該說這就是天生的嗎？不僅僅人長得好看，就算是聲音，聽起來也是那樣的舒心。
蘇悠抬起頭，看了看涼城有些微黃的天。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聽到祝安如此卑微的懇求。在原身第一次見到祝安的時候，是他正在被一群流民欺負，因為，他是異族之人。所有的邊關百姓，對於異族那都是恨之入骨，說實在的，打一頓那都算是輕的了。
可是，就在那個時候，祝安也沒有求饒，他甚至都沒有出聲。隻見他將身子蜷縮在一起，保護著自己的頭。等到那些人散去，他抬頭的時候，眸子裏都不曾產生過絕望。就在這個時候，原身被打動了。
如果祝安在那個時候跪地求饒，原身就會看不起他，更不會把他帶到城主府，可是他沒有。於是，原身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麵前，問他，願不願意跟著她走？供他吃穿，不是為仆。
他點頭了。
原身其實救他的原因，沒有想要讓他當仆人的意思，城主府裏的仆人已經夠多了。可是，當他身上還有傷的時候，就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由於他勤快，雖然不太開口，但是城主府裏的人，還是慢慢地接受了他。
不過，自始至終，祝安頂多算一個自食其力的人，不算仆人。
但是，他現在卻說願意做牛做馬。
“你忘記了你身上的傲骨了嗎？”蘇悠還是沒有看他，言道。
“隻要讓我留下來，我做什麼都可以。”祝安磕了一個響頭，無比地結實。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個時候被別人打的時候沒有求饒，但是，他知道，為了眼前這個人無做什麼，他都是願意的，隻要能夠留在她的身邊。其實那個時候的他，心裏不是沒有邪念的，而是他們人多勢眾，沒有辦法反抗。他的手上，攥著一把匕首，他有耐心，可以一直等。等到他們分散的時候，就可以拿匕首隔斷他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