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國都。汴京。皇城。
有一個身著華貴的男子,腳步匆匆地從禦花園穿行而過。一雙桃花眼,就算是生氣的時候,都能看出幾分笑意。嘴角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不知道招了多少姑娘的芳心。景王尚未娶親,汴京裏有多少權貴的女兒,都盯著那個景王妃的位子。雖然景王喜歡飲酒作樂,花街柳巷沒少跑,但是呢,那可是王妃的位子,可是要上皇族的族譜的。就算是景王,也不能隨意的罷免王妃。到時候,麻雀飛上枝頭,一朝變成鳳凰,成為皇上的弟媳,那榮華富貴,還少得了嗎?
所以啊,在姑娘們的心裏,這景王就是一塊香噴噴的大肥肉,誰都想要嚐一口。
雖然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但是紀元愉的心裏卻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皇兄這次派過來的太監,正好就是他的人。從他那裏探聽到,皇兄今天似乎有些古怪。心一緊,但是,他還是那個風流瀟灑的王爺,臉上還是得掛著那隨意的笑。
甚至,連他自己都討厭著自己,這笑容是那樣的醜陋,可是,他還是得帶著它。不得不說,這就是宿命。不過,很快了,他現在正在加快自己的腳步,不出兩年,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那個位子,這樣一來,自己就不必屈居於皇兄之下了。
紀元愷是在禦書房接見紀元愉的。
門口的太監已經說道,皇上吩咐了,隻要紀元愉一過來,就可以直接進去。
紀元愉準備好了笑容,然後敲了敲門才進去。甫一推開門,他就看到皇兄高坐於龍椅之上,好像在書案上寫些什麼。
紫金香爐散發著嫋嫋的煙氣,清新怡人,卻不是自己送給皇兄的那一種香味。而自己送給皇兄的香料,隻要他一過來,就必定是點上的。
“皇兄,您找臣弟來所謂何事?莫不是臣弟的所作所為又有人看不下去了?”紀元愉略一作揖,便直接坐到一旁的位子上了。往常都是如此,今日也是這樣。
少年人的張狂與肆意,往往不容易讓人感覺到厭惡。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正好表現出了一種積極向上的感覺。至於不懂規矩這些,也會因著時間慢慢成熟的。紀元愷就是這樣認為自己的弟弟的。他還小,總會慢慢地學會如何匡扶社稷,如何為民辦事。
不過,他收住了自己手中的筆,瞧了瞧已經坐在位子上的紀元愉。可歎的是,學不乖的不是弟弟,而是他自己啊。眸色漸漸地變深,當他一閉眼,再一睜開的時候,他看到居然不是弟弟的臉,不是監牢,而是他居住已久的宮殿,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還在做夢。他早就已經是一個廢君了,不是嗎?怎麼還有資格,睡在著龍塌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