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細雨,煙雨朦朧中打破了夏日的炎熱,河邊站立著一位少女,一身藍裙,剛剛及膝,頭戴藍色流蘇,盤著辮子,腰上係一翠玉,遠遠看去在這雨霧中好似人間仙女。
許久後細眉微微皺起,似是有什麼煩愁不得解決。眼看雨愈來愈大,衣服已經黏糊在身上,頭發也濕了大半,已不如初見時美麗。一瘸一拐的走著,看上去應該受了點輕傷。左顧右盼的模樣大概是在尋找避雨的地方,雨水衝刷著白色褲腳,已有些血跡印出。
走了許久,行走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恍惚之間,薄霧中似有一間閣樓。少女向前走去,的確是一座閣樓,不過看樣子年代已久,門前的牌匾破舊不堪,隱隱約約還能看出上麵的字跡。“鈴屋。。”少女念道,不經再次皺起了眉頭,經常來這遊玩的自己怎會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閣樓。也顧不得多想,傷口的痛感在提醒她必須找個避雨的地方休息。叩門了許久,也無人來開。“請問,裏麵有人嗎?”少女略顯焦急的問道,也是無人回應。少女左右看了幾眼,最終選擇推門而入。
沒有意料之中的灰塵,除了家具略顯破舊,一切都是幹淨整潔的。門還未關,一陣風吹了進來,伴隨著陣陣鈴聲。少女趕緊回身關上了門,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走的很慢,似乎還有些困難。“姑娘,擅自闖入別人家門可是不好的哦。”蒼老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是位老婦人。“對不起,我受了傷,敲了許久的門也未見人來開,所以.....”愧疚不自覺的就呈現在少女臉上。老婦人已走到了她的麵前,杵著拐杖,拐杖上掛著一個鈴鐺,晶瑩剔透好似仙界之物。“呀,受傷了啊,來給婆婆看看,婆婆這裏有點金瘡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老婦人點燃了蠟燭,走向櫃台去取藥物。在燭光照映下這屋子好似一個店鋪,牆壁上陳列著一排的鈴鐺,掛繩都係上了幾道結,應該怕是碰掉吧,婆婆她這麼喜歡鈴鐺啊。一會,老婦人拿著金瘡藥走了過來,坐下幫少女上藥。“這裏鮮少有人來,姑娘你怎麼會來這啊?”“我喜歡來這些鮮少有人知道的人間美景遊玩。”輕笑說道。老婦人歎息一聲說:“如今這亂世有這樣思想的已不多了,不知姑娘姓甚名誰?”“穆鈴,穆桂英的穆,鈴鐺的鈴。”笑容中多了份調皮。老婦人也被這笑容感染,笑著說道“你這個鈴鐺的鈴倒與我這鈴屋投緣不少。”說到穆鈴便好奇的問:“婆婆能給我講講鈴屋嗎,我之前來這都沒看見過鈴屋?”“鈴屋已經有幾百年的曆史了,到我手裏算是敗落了。這地方隱蔽得很,不仔細尋找都未必找得到”穆鈴驚訝的問:“幾百年?!這麼久,可這閣樓看起來不像啊”“傻丫頭,總會翻修的嘛,不然,早塌了。”穆鈴不由感慨道:“原來這閣樓是個活古董啊”說到著,隻看見老婦人一聲長歎:“我也老了,在這閣樓呆太久了看過的太多了。”穆鈴再次好奇道:“那婆婆能給我講講看過什麼嗎?”老婦人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說:“故事,好多故事”還帶著一點尾音。“婆婆,我想聽故事”聽到穆鈴這麼說,婆婆笑的更歡了“好,好啊,這麼多年終於有人願意聽我這老婆子囉嗦了”穆鈴歪頭一笑“洗耳恭聽”“相傳在將軍有二女,這大女兒生性淡雅,乃大家閨秀。這二女兒卻恰恰相反活潑愛鬧,喜歡雲遊四海,所以大家隻知將軍家有一大家閨秀之女,卻不知還有一二女兒,大女兒喜歡上了尚書的長子,家父卻極不讚成。於是便趁將軍府擺宴迎客時,與那男子私奔,卻偏偏不巧被雲遊回來的二妹撞見,家父在府中心心念念的隻有那二妹,大女兒心裏一直覺得不公,可礙於大家閨秀的麵子不敢說出口,二妹妄圖阻攔卻不敵二人,見後方火光重重,便知是家父帶人來尋,便大聲呼喊。沒想到那男子竟將二妹打傷,妄想殺害二妹,大女兒雖然不公,卻鑒於姐妹情誼護住二妹。”穆鈴的眼神透著一種震驚,老婦人苦笑後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後來二人逃脫,不曾想那男子竟是為了兵權才與那大女兒相戀,半年之後,男子基本從大女兒口中套出了消息,便想趁皇上出征
之時,讓尚書謀害將軍而他便在京城與父親裏應外合,將將軍府滅口。”說到這,婆婆泯了口茶,望向穆鈴的腰間“鈴姑娘,如果我沒看錯你腰間的便是將軍府的家傳玉佩吧。”穆鈴猛的站起,拉住老婦人說道:“婆婆,我便就是那將軍府的二小姐,當年那帶姐姐私奔的男子,如今趁機滅我將軍府,讓我家破人亡,那婆婆可知姐姐是否平安?”老婦人拍了拍穆鈴的手,說道:“你的姐姐現在還安然無恙,隻怕將軍府是熬不過今晚了。”穆鈴聞言,也不顧及腳上的傷口還未痊愈,便一瘸一拐的跑向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