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自由的話題被不斷地詮釋著,這不可避免地涉及到生存的必要性,以及在生存得到保障後對精神世界產生的訴求。是的,是在不影響生存的前提下才存在的/對精神層麵的訴求。這之間似乎有些矛盾,但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問題。
被城擁擠的無法呼吸的我在第一次開始問這個問題時,已經有一顆種子破殼而出,靜靜地雌伏著,等待合適的時機生根發芽。一複一日的反反複複而枯燥的三點一線對於我來說已經厭煩,如同機器一般運轉,不需要依靠大腦,僅僅處於一種本能反應,應付著形形色色的人與問題。城越來越擁擠,空氣越來越糟糕,住在同一個城市的人彼此防備著,提防著,沒有信任可言的社會氛圍是人都受不了。不是堅強的就不要裝模作樣,而我本來就不能被歸類於強者的行列,所以不可避免地被擠壓著。另類的性格,自我孤立的我行我素地行走在這個越來越陌生的城市,讓我生出了逃離的念頭。
逃,逃得遠遠的。我這麼對自己說著,這個想法支配著我為逃離這個城市做著準備。生存是避免不了的問題,都說人除生死無大事也就說明了一切。一麵是生活的現實性,一麵是城外更廣闊的世界的憧憬。這就是矛盾的根源。
一邊高聲呐喊我要自由,一邊糾結於現實的生存壓力。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人的一生是一段旅程的話,我想我應該為了自己的愛而活著。如果,在日複一日的重複中渾渾噩噩的話,我會鄙視我自己的。是的。
每個人都有一個夢想,一個烏托邦。你有,我也有。在我活著的時候,我用我的生命作為賭注,不管明天會遇到什麼,我都會直麵相對。
正如小說圍城中說的那樣,城裏的人想衝出去,城外的人想擠進來。也許我們都生活在彼此的圍城中,衝出去,再走回來。
我,一個生長在山裏的孩子,在山的恩澤中長大,山似乎就是一切。山的包容成就了我,雖然我並沒一顆大度包容的心,卻亦不曾如另一些人那般齷蹉。在城的時間越長,對山的渴望越迫切,就像行走在沙漠上的人對水的渴望一般,近似瘋狂的迷戀。我不理解城裏的人,就如同他們並不了解我一般。我們彼此生長在不同的環境中,並有了彼此熟悉的環境,所以城對他們來說就如同我對我的桃花源一般固執地熱愛著。
我將這段旅程稱之為歸途,就像我們小的時候對世界的憧憬一樣,現在我們對曾經熟悉的過去,以及曾經的生活有了另一種訴求,那就是回家,雖然已經物是人非。那個家就在心裏,從我們離開的那一天開始就生根發芽,隻有在我們已經累得再也走不動的時候你才會看到她。記憶中的家在山裏,山也就有了家的味道。每次進山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很美,很輕鬆,聽著潺潺的泉水奔流在山間時我多麼希望變成它們其中的一份子,自由,快樂,奔放。我知道我已經無可救藥地被我對山的依戀拴著了腳步,一聲聲呼喚著我兒時的乳名,回來吧,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