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按耐住自己一絲一毫的情緒。
“阿落,不知道應大哥和明月他們在外麵如何了,是否能夠順利解決淩雲峰那些事。”陸婉婉喝著熱茶道。
“你應大哥自然能夠擺平那些事。”應落歌似乎永遠都不擔心應淩雲似的,仿佛那別人看來萬分風險的事,到了他這裏,就如同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瑤池的暗衛大多已經離開隨雲鎮了,想必教主亦是去了中原。”
“啊?應大哥也去了落霞峰?”陸婉婉心驚,“那落霞峰正在商討如何對付他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門去了。”
“教主自有打算吧,他做的決定,還從來沒有誰能攔得住。”
“所以你就心安地不去管他的安排,隻單單守在淩雲峰?”
“淩雲峰是他們的家,他們在外,若是淩雲峰有不測,那才是最大的禍患,我的職責當真不小。”應落歌直言,“如今鎮守淩雲峰並非你眼中這麼簡單,一旦外麵有變,淩雲峰勢必也會掀起內亂。”
“嗯,所以呀,你這個右護法操的心才是最大的不是?”陸婉婉自另一個杯中倒入了煮好的熱茶,端在手中,走到應落歌身旁。
“就是不知道那落霞峰是否也落雪了呢,淩雲峰這雪怕是會積得不淺了,明月一直說想看雪,卻不想,她離開了,反倒是下了一場大雪。”
“你倒是想得多。”應落歌接過那杯熱茶,微笑地看著陸婉婉。
“婉婉,叫你陪我留在山上,可苦悶嗎?”
“哪裏苦悶了,不是還有你嗎?”陸婉婉笑道,“有你這個大活人在,我又有什麼可苦可悶的呢?”
她在應落歌身邊坐了下來,“說實話,你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像應大哥了,一點都不像你。”
陸婉婉上下端詳著應落歌。
一身莊重的衣衫,那是淩雲峰位高權重者的裝束。
發髻整潔,他的長發被完全束了起來,一如那日在雨中見到他時的樣子。
多年來,陸婉婉心中,應落歌一直都是風流瀟灑的樣子,長發在風中飛舞,在雪地中靈動十分。
落花九天之下,讓人望之卻步。
如今這樣端莊,甚至覺得他連性子都好似變了幾分,仿佛應淩雲一般沉穩不苟言笑。
“淩雲峰也有淩雲峰的規矩,我往常那個隨意的姿態,又怎麼好去各分壇巡視,叫主教們看了,豈不笑話。”應落歌道,“這些東西雖說我與小白向來是不在意的,但是教主卻十分看中。”
“其實雖說與應大哥也常有交往,但是我真的很不懂他。”說起應淩雲,陸婉婉似乎也變得穩重了許多。
“那老教主我沒有見過幾麵,可是聽大家說,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怎麼應大哥卻那麼不苟言笑,總是一副特別冰冷,又特別有規矩的樣子。”
陸婉婉頓了頓,接著道:“她和你們兩個真的一點都不像。就好像來淩雲峰前,竟是一個大家公子哥。一舉一動都是尊貴十足,叫人不敢接近。”
“誒,你有沒有在聽啊?”見應落歌並不答話,陸婉婉推了推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