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入宮幾年,一直都跟在帝妃身邊伺候,雖說一年也能見到幾次,但是對於親人來說總歸是太少了。
“陛下,這......”沈應霖眼中是少有的感激之色。
“親人相見,你便帶清風走走吧。”皇帝說罷,就獨留他們二人在此處閑聊。
“多謝陛下。”沈應霖和清風謝過恩,就在隔壁的小廳坐了下來。
“清風,這些年真是辛苦你。”沈應霖的話還沒說完,清風就覺得自己眼眶紅了。好久都沒聽到他的聲音。
“清風,別哭別哭,這不是見到了嗎。”沈應霖拍拍清風的肩頭。
“這個是你姑媽帶給你的香囊,是從家鄉托人送來,她親手做的,你放在身邊,也做個念想吧。姑父也沒想到今天會見到你,沒給你帶什麼生辰禮物。”
“能見到您,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清風接過香囊,小心翼翼放了起來。
沈應霖當然不敢讓人知道他和魔教有勾結。女兒被劫走的那日,正是帝妃生辰的前一天。他和眾大臣跪在皇帝的宮門口請求,請求在煙花上動手腳。
而他的理由就是,自己並沒有招惹江湖中人,卻被他們劫走了女兒。
那日,沈應霖在宮殿外可謂是淚流滿麵,他一方麵想以此擺脫和魔教的糾葛,另一方麵也想看清楚皇帝對帝妃的真實態度。
結果似乎如他所願,為了大局,皇帝還是下令在煙花上動了手腳,於是那日出了事故,這不詳的名頭都落到了帝妃身上。
他交代了清風一些言語,便離開了。
清風攥緊了手中的香囊,一步一步回到了錦繡宮。
直到到了自己房間,她才敢打開那香囊包。
裏麵有兩樣東西,一個確實是自己從小就很喜歡的香囊,正散發著讓自己安心的味道。而另個小袋子雖然小,還是讓她不容忽視。裏麵放了一個字條,讀完依然令她震驚不已。
風兒更勝。
雖然吹過來還不溫和,卻也帶來了春天的氣息。
錦繡宮外的花草已經開始複蘇,前幾日還是花骨朵的小家夥似乎長得特別快,有幾枝已經開了花兒。
經過了寒冬,萬物複蘇,在這樣的日子裏,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們喜歡騎上快馬去郊遊或者來一場春獵,而江湖中則人情味更濃一些。
酒館的客人多了起來,一切仿佛更加活躍了。
“魔教聖壇地處雲顛之上,白雲繚繞,山峰聳立,易守難攻,得天獨厚。是修煉的寶地,也是眾武林門派妄圖爭奪之所在。”
“魔教之人修行不同於中原武林,他們不完全依靠自身內功心法以及外在招數,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一件法寶,這法寶大多是采日月精華而成的靈物,有助修為,但大多數是要嗜血的,嗜血就意味著殺人,靠奪取他人性命來提升功力,正因如此,他們成了正派口中的邪。”
“靠殺人來修煉,的確為人所不齒,消滅魔教義不容辭。”
說書人講到此處,不禁亢奮起來,那感覺就好似自己的親人就是被害於魔教一般。
在這中原之地,正邪不兩立,他自然敢如此直接簡單。
“義不容辭!”底下有人也被這話激了起來。
“寶物?殺人嗜血?”有沒有這麼邪乎的啊,這說書的可真敢講。花白衣無奈地搖搖頭。如果魔教的人真如你們所說,那你們現在估計連命都沒了。
“真有這麼精彩?”他旁邊的“小哥”倒是聽得蠻開心的。
“這隻是胡編亂造的故事罷了,你還真信。”花白衣道。
“就那沒根沒據的事,也就是騙你這種傻子的。”
“小白!你說誰是傻子?”明月不高興了。
“要不是看在你裏應外合,讓我在置辦嫁衣的空檔跑了出來,你才早就命都沒了。”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哼,懶得和你計較。”明月現在底氣硬了,距離她逃跑已有兩日,然而卻沒有人追上來,可能沈府放棄她這個已經吃了毒藥的破棋子了吧。
而她的好處卻是從沈府帶走了好多大小姐的首飾。
“你還是謹慎些吧,說不準附近就有要捉你回去的人。”花白衣道。
“吃好了沒,吃好了我們繼續走吧。”
“無趣,好了好了。但是小白,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嗎?哪裏才是頭啊?早知如此,其實相府的條件,我還是可以再住一陣子的。”
“明月,你!”
“我開玩笑,開玩笑的嘛。”明月當然知道為了救她,小白是真心幫了忙的,若不是小白,她或許在吃了毒藥那一刻起就不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