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富察貴人,富察貴人萬安。”如今的令官女子雖是被皇上要了身子的女人,可到底還是不入玉牒的,算是個奴婢——自然還是要低人一等。但人家倒是有信心,來日方長一步一步爬上去。
“起來吧,令官女子臉色極差,方才素嬈講的話嚇著你了?誒,素嬈那丫頭不大懂事,如今你也是皇上枕邊人了,隻封了個官女子當真是難為你了。到本主的殿上歇息會兒吧。”錦瑟那虛情假意自未出嫁時府裏的姨娘多起來便開始有模有樣了。錦瑟雖不知素嬈講了什麼,即便真有什麼,那令官女子也是不敢開口的。
“謝貴人,方才素嬈姐姐隻是喚奴婢過來。隻是奴婢身子一直不大好,臉色才如此差。”令官女子起身後一直不敢直視錦瑟第二個紐子那個位置。
“本主記得前些日子皇上賞了不少好東西與你不是麼?可別說了請不起太醫這種話來。”錦瑟仿佛是看穿了令官女子的心思,隻是她唯一想不通的便是,令兒為何要背叛她,為錢財還是為榮華,她不得而知。
令官女子最擅奉承,什麼奉承的話都是隨心而起,“貴人玲瓏心,太醫院的太醫奴婢請不起,哪怕皇上賞了奴婢東西,放在貴人手裏頭,那些不都還不是不值錢的玩意?”
“本主也正巧要請個太醫來請脈,你一道就是了。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不都是奇珍異寶麼。何況...是又會伺候人,難免得皇上憐惜多。”
令官女子自然聽得懂錦瑟話中的意思,隻是礙於身份不好出聲,或許亦是不敢出聲罷了。
錦瑟遣了素嬈到太醫院去把太醫請來,而她領著令官女子到鹹福宮去。一路上越走越是清淨,那種氣氛,讓令官女子愈發愈不舒服。
令官女子才到鹹福宮小坐一會兒,和嬪便抱著大阿哥來了。許是因為是長子,一直盼著子嗣的皇上,便允了和嬪扶養大阿哥。
見到令官女子亦在此,和嬪自然是受不得的。雖是知道令官女子從前的名字,卻也裝作不知,“這令官女子,好似從前富察貴人宮裏的小宮女令兒啊。不對不對,本宮看漏了眼,令兒乃是二等宮女,皮糙肉厚的,哪有如今令官女子這細皮嫩肉?”和嬪一番話語,極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實質也是說給外人聽的。
令官女子聽到和嬪的話,手微微一抖,瓷杯裏的好茶一個不留神散了一些在桌子上,趕忙起身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和沁,收拾收拾。你自然不是故意的,隻是可惜了這君山毛針了。也不是官女子在想著什麼,竟然想得這般入迷...倒是說來給本主與和嬪娘娘聽聽。”錦瑟喚來和沁收拾了幹淨,再上了一杯清水——拿那君山毛針去待令官女子,也真是白白浪費,何況那令官女子又如何擔得起?在未封答應前,到底令官女子還是個婢子出身,還得伺候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