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笙拱手回道:“那便承好友吉言。”
這次出使回國後,以後恐怕再沒多少機會能肆意遊走四國,
“今日一別,日後恐難再見,還望好友莫忘多年情誼,撥得空閑重遊南越與我一敘。”
“這是自然,知道你回去後要忙起來,讓人在南越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所以,若這幾年不去南越拜見二皇子,還請二皇子莫要怪罪。”
趙牧笙好奇地看向她,這時候給他準備禮物,聽起來怎麼不像好事呢。
“多謝,我很期待好友的大禮。”
她心想,這份大禮於趙牧笙,是禮也是麻煩,隻希望這人不要回頭找她麻煩才是。
想著她便轉開了話題,“年節前我們都會在京城,若有事可通過馮遠傳信給我。”
她的身體狀況趙牧笙大抵知道,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又有慕修堯在,便沒有多問。
“你這幾個屬下不錯,用起來很順手。”
司空影痕也不謙遜,誇下屬跟誇自家孩子似的。
“這是自然,花了好大精力才培養出來的人才。”
而且這些人年紀不大,並不隻是替她做見不得光的事情,前途無量。
“往後,說不得哪天我就會放手將這些人都交給兩個弟弟,勞煩好友能照拂一二。”
趙牧笙聞言心中不悅,聽起來跟交代後事似的…
“有你們在,哪裏輪得到在下照拂,況且令弟聰敏,相信不久便能獨當一麵。”
“我等前浪尚且居安思危,怎敢托大。”
司空影痕把玩著手裏的樹葉,“誒,怎麼能算前浪呢,二皇子正是風華正茂少年時,何必這般傷春悲秋,這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一片光明燦爛。”
趙牧笙不禁笑了,“胡說八道的本事見長,我算是發現了,你這人的話隻能聽半截,否則就是愚蠢。”
“不至於吧,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可要相信我。”
眼看他們話題越來越歪,慕修堯無奈地搖頭。
山林染盡秋色,天空很藍很藍,看上離大地很遠的樣子,一排大雁列著隊往南方去,趙牧笙抬頭正好看見大雁越過高山,消失在山巒之後。
大雁南飛,歸期已定,他該回去了。
往年這個時間,司空影痕早蜷在屋子裏不出門了,偏生今年在京都,事情一波接著一波,根本不給她休息的時間,等送走這幾尊大神,再別想把她從屋子裏薅出來。
禮部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備上符合宇文浩身份的儀仗,將三國使團順利送出京都城。
於此同時送出去的還有與三國交好的文書,互市往來各類章程文書也都隨使臣回到各自國家。
送走三國使團,便要開始準備年節事宜,與之而來的,便是禦史的彈劾奏折,彈劾悅陽公主擅改皇室宗譜,大不敬之罪。
如果不是因為明知皇帝袒護悅陽公主,他們的奏折上罪狀會更多。
此番彈劾作用不大,但他們認為悅陽公主此番行狀太過,無論如何也要彈劾一番。
而司空影痕早猜到有此一遭,使臣離京後再沒露過麵,獨留皇帝和太子在朝堂上為她護短。
司空青籬和藥聖柳季住到慕園一個僻靜的小院子裏,智緣大師不在寺廟講經時也會來拜訪。
司空影痕每日無事便會跟著司空青籬練功,陸啟軒和紅蓮也沒再出過門,外麵的事情都交給了墨痕和朱玉。
園子裏看似跟平常沒有區別,氣氛卻莫名凝重了幾分。
慕修堯每天都跟在司空影痕身後,對周遭環境細微的變化仿佛沒有察覺到。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司空影痕也就不對他做出解釋,彼此心照不宣。
大約是使臣離開後的第十天,林氏和司空紫馨出門去集市,被突然發生衝突的兩夥商人衝撞到。
司空紫馨保護林氏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弄傷,
跟著的幾個護衛也有不同程度受傷,林氏心疼女兒,慌亂過後連忙帶著人回到府中。
得到消息後紅蓮帶著藥箱過去給人治傷,兩個府上人來人往,抓藥找大夫都亂作一團。
司空影痕和慕修堯對視一眼後也去了隔壁,
他們到的時候司空紫馨的傷已經處理好,她麵色有些蒼白,坐在床上由林氏給她喂藥。
“姐姐,今天那些人不是商人……”
她手不過輕傷,並無大礙,隻不過動亂中她察覺到這些人有陰謀,才裝作受傷嚴重,叫府裏都亂起來。
“我知道了,已經讓巡防營將人都抓,即便沒做什麼,也要讓他們脫層皮才行。”
她這裏防得緊,便從她身邊人下手,這些人,倒是能拿住她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