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話音落下,士兵開始報靶,相鄰的箭靶上靶心都立著一支箭矢。
最後一箭,場上還剩下五個人,這五個人之間相差不大,隻看最後一箭定勝負。
場下觀看比試的人議論紛紛,低聲揣度誰會贏到最後,尤其是東楚的朝臣們,他們很擔心如果最後東楚的人沒贏,他們怎樣做才能扳回一城。
“姐姐,你說二哥會贏嗎?我有些擔心他,二哥,他畢竟不善騎射,西涼那位武士顯然是軍中騎兵。”
司空紫馨有些擔心地望著場上,兩隻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袖。
司空宇出生武學世家,雖然騎射皆學,但到底比不過軍中日複一日訓練的騎射兵將。
“你很希望二哥贏嗎?”
“當然!”司空紫馨不假思索便回了她的話。
一旁的賀陽也跟著附和“咱們是主人,可不能輸得太難看。”
“既如此就好好看著吧,不會叫你們丟臉的。”司空影痕並不多說,隻叫她們專心看比試。
身為主人,自然不能輸。
最後一箭破空而來,結束了這場比試,賓主盡歡。
龍啟晨坐在龍椅上,撫掌大笑,“好啊,如今四國代有才人出,都是些有為的年輕人,蔣愛卿教子有方,蔣昭文武全才,日後可堪大用!”
勉勵了十箭全中靶心贏到最後的蔣昭,龍啟晨也誇讚了司空宇,“宇兒尚小便能有如此定力,不愧是司空家出來的孩子。”
蔣昭與司空宇皆上前謝過,二人順利成了場上最風光的世家公子。
既然是比試,自然有彩頭,蔣昭得了頭彩,龍啟晨便問他有什麼想要的,蔣昭倒也不客氣,隻說想要一對玉佩。
龍啟晨一聽來了興趣,“哦?一對玉佩,這可是用作定情信物的,你已是成家的年紀,想來時有的心儀之人,今日這樣好的日子,何不說出來,朕親自為你賜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龍啟晨一番話,叫台下幾人變了臉色,司空紫馨下意識抓住司空影痕的袖子,龍千筠倒酒的動作停頓下來,龍沐宇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幼弟。
所有人都在看蔣昭,倒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些變化。
蔣昭嘴角微微上揚,言辭鄭重懇切“臣自幼時便聽過陛下與皇後娘娘伉儷情深,陛下對皇後娘娘情深不悔,臣向陛下求玉佩,便是想要從茫茫人海尋得一心愛之人,得陛下與皇後娘娘眷顧,互傾心互相守,懇請陛下成全!”
一幹人等恍然大悟,龍啟晨也被他這一番剖白戳中心底最柔軟的一處,略略歎息一聲,便一揮手準了,“年紀輕輕,倒也知情識愛,朕贈你一對玉佩,願你早日覓得心愛之人,互傾心,互相守。”
蔣昭聞言行跪拜大禮“臣謝陛下隆恩!”
司空紫馨目送蔣昭回到龍千筠身後坐著,她下意識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位蔣三公子可真是膽大,要是皇帝姨父聖心獨裁,給他賞個夫人,那豈不是要翻天了!”
“倒也不必這麼擔心,父皇的心思,現在還有誰不知道呢。”
司空紫馨頷首表示讚同,確實沒有人不知道了吧,所以很多人都想利用這一點來為自己謀取利益,可最終能成功的卻很少。
龍千筠低著頭,盯著麵前的酒杯出神,龍沐宇坐在他身旁,低聲勸慰“是不是累了,宴席還要一會兒才結束,要不先回行宮休息去吧。”
“多謝四皇兄關心,我沒事,就是昨夜沒睡好,有些困了,一會兒就好了。”
蔣昭跪坐在他身旁,見人麵色確實有些不好,便知方才這人是被嚇到了。
“宴飲過半,殿下身體不適,還是不要飲酒了罷。”
斜睨他一眼,“怎麼,你出了風頭,便要管著本王了?”
“臣不敢,隻是擔心殿下身體,還請殿下保重自身。”知道這人生氣了,蔣昭卻也心甘情願任由這人發泄脾氣。
龍千筠嘴上不肯相讓,手卻再沒往酒壺處伸,他向蔣昭伸出手。
“好歹是多年同窗,父皇賞了你好東西,借本王一觀可行。”
像是在等通知這句話一般,蔣昭立即伸手將安放在懷裏的小盒子拿出來。
這是龍啟晨隨身攜帶的一對玉玨,出來狩獵,並無隨身攜帶金銀玉器,蔣昭討要玉佩,龍啟晨便將這玉玨給了他。
羊脂玉雕琢的玉玨,觸手生溫,潤澤細膩,龍千筠看過後,將盒子塞到蔣昭手裏。
“既然是你向父皇討要的,那便收好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