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果妍當下心裏就舒了一口氣，這才肆無忌憚地扯起謊來。
“上次給你打掃房間時看到的，果然和我的猜測一模一樣，我不是有意翻你東西的，抱歉。”慕果妍拿著手中的病曆表，‘催眠’那兩個字看起來格外刺眼。
小可皺了皺眉，很配合地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想我也沒必要隱瞞了。”
“沒錯，我一年前確實瞞著所有人去做了催眠，鎖住了記憶，畢竟車禍失憶什麼的都是言情劇裏的橋段，可是人生並不是戲劇，不是嗎？我心甘情願忘掉記憶，這足以讓現在遺忘一切的我知道，當初的回憶是有多麼不堪。”
小可說這話時，嘴角一直有淡淡的微笑，而眼底卻仿佛有寒霜，在這熱天裏，生生地打了個寒噤。
“你當真如此狠心嗎？”墨堇走過來，抓著小可的肩膀，一字一句都說得那麼艱難。
小可心中一慟，眼底稍有波瀾，然麵上卻依舊冷漠，“不好意思，要問，你也該問一年前身在醫院的我。”
“可我不信，不信你每次的失控都是假的，你明明還有感覺對不對？”
墨堇凝視著小可的眼睛，此刻兩人的表情，都在對方眼裏。一個那麼痛苦，一個雲淡風輕。
“大概是回憶太多，不小心又跑了出來，但是不愛了，這點不會騙人。”
她笑著說出這些話，就像是交談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她的無所謂，和他的痛徹心扉。
“再好的催眠技術也敵不過真情，說不定你再努力努力……”慕果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卻被小可的一記眼風給堵了回去。
“沒有人想選擇遺忘，但一旦遺忘，必然是心如死灰。”
小可徑直從墨堇身邊離開，慕果妍迅速地跟了上去，隻留下愣在原地的三人，對，還有不明真相的簡淩。
“沒關係，我會重新追求你的。”墨堇對著小可的背影喊到，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而小可回到家裏的第一時間，就是要問清楚，慕果妍如何仿造的病曆表。
“我家在醫院有股份，偽造病曆表有什麼難的，我當初說那話的時候，就打電話偽造了一個，為的就是今天能派上用場。”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小可看了看眼前的人，她可以感覺到她並無惡意，但是沫沫的事，總讓她在心裏有所芥蒂。
“我的身份就是——”慕果妍把尾音拉的好長好長，帶著點神秘色彩，然而下一秒卻是，“上帝派來拯救你的！”
慕果妍笑倒在沙發裏，然而小可卻是靜靜地看著她，看她毫無顧慮的笑，那麼不加修飾，那麼真實。
“其實我也知道我來的莫名其妙嘛，但是有些故事，隻能日後再慢慢說給你聽。”
慕果妍停止了大笑，真誠地看著小可，眼底裏，有一絲落寞和悲傷，緩緩溢出來，那是旁人從未見過她流露出來的情緒，也不符合她本人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