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解酒藥起了作用,這會兒她已經不那麼難受。不然自身難保了,哪還有閑心多管閑事。司機師傅跟她也算熟,聊了幾句,又說起自己的孩子高中要分文理科了,問閔漾有什麼建議,她說最大的建議就是家長尊重孩子的選擇。
倒不是她敷衍,當初她高中那會兒是執意要讀理科的,可偏偏媽媽說女孩子讀理工科,將來就業不好,幫她報了文科班,大學讀了財經類。現在雖然畢業後工作做的得心應手,但也隻是憑著求生的本能,興趣倒真說不上。不過現在總算離家,她有更多的業餘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他的住處,司機師傅幫她一起扶著那醉鬼送上樓。賈念琛拿鑰匙開了門,屋子裏的陳設十分男性化,簡單地藍白黑三色,但其奢華程度還是讓司機有些折舌的歎息:“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他是做什麼的?”
“律師。”閔漾回答,把他放到沙發裏。
司機師傅馬上冷臉,“律師沒一個好東西,盡賺黑心錢。”
她違心的笑笑,也不好跟司機爭執什麼。付了車錢,打算叫他先離開。
“姑娘,你要小心,這些人最會算計別人了,又懂法,我表弟就是被一個女律師給騙了,非法集資,進了局子。找對象可得擦亮了眼。”司機完全沒有看出她的尷尬,還在勸說。
“我知道了,謝謝您。”閔漾謝過對方的熱心,付了車費,親自把人送出門。轉身才發現,自己留下來做什麼?不過她也知道如果和司機師傅一起走,大概又要被教育一路。她早就領教過,可怕了。還是等一會兒再下樓。
一個還算陌生的男人的家,她對自己的處境還沒有清醒的認識,不過反應過來後,她瞅瞅蜷縮在沙發上呻吟的男人,毫無攻擊力,擔心什麼呢?
從包裏掏出解酒藥,她走到茶幾邊,替他倒了一杯水,“喝一顆吧,還挺管用的。”
賈念琛沒做聲,按在額頭上的手去揉太陽穴。她把藥硬塞到他掌心裏,提高聲音,“快點兒喝下去,我要走了。”
賈念琛似乎被她的音量震到,稍微抬起身子,聽話的吞了藥片,嘟囔:“我好像發燒了。”
她低頭去看,他滿麵潮紅,額頭上全是汗,才想起他之前說過他感冒了。“你家有沒有藿香正氣水?”
“電視櫃下麵…抽屜裏。”他有氣無力的靠在沙發椅背上。
閔漾走過去,打開抽屜,第一個沒有,第二個裏麵各種藥齊備,沒想到他還挺細心。她拿了一盒藿香正氣水,回到沙發前,從包裏掏出麵巾紙,把藥水倒出來將紙浸濕,在他額頭上、臉上抹了一圈。
“一會兒就退燒了,屢試不爽。”
他似乎很不喜歡藥水的氣味,皺著眉,但還是說:“謝謝。”
“你最好回臥室休息。我走了。再見。”
“嗯。”
他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臥室走,閔漾背起包,出了門,回家。
慧慧替她留了門,閔漾輕手輕腳的進去,卻被慧慧敷著麵膜的大白臉嚇了一跳。
“老實交代,去哪鬼混了?”慧慧微張著嘴詢問。
她撫著心口,沒好氣地說:“先去把你的麵膜洗掉,我再給你講,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等慧慧雙眼冒著精光,從衛生間出來。她把在娛樂城偶遇賈念琛的事說了一遍。
“呀!和男神近距離接觸什麼感覺?”慧慧一下興奮起來。
“一個醉鬼罷了,還很弱。”閔漾如實描述。
“你會不會聊天?”慧慧切了一聲,“我終於知道你一直單身的原因了。”
“願聞其詳。”閔漾攤手,回了自己臥室去換睡衣。
“明明做了好事,卻偏要形容的受助者很不堪,愛拆穿別人,誰會領你的情呢?”慧慧靠在她房門口,“啊,你的胸好神奇,罩罩一解開,它們也跟著不見了。”
閔漾氣結,隨手撿起枕頭丟她,“好歹我也有B杯,幹嘛每次笑我。”
慧慧大笑著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