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在日夜兼程的趕路之下,來到這個在深山老林的村子裏。村落很小,而且似乎已經荒廢了,雜草叢生的村道上看不見一個人影,一路走過許多戶人家都是門窗緊閉,一看就沒有人住。
“小姐,你的老家看上去已經沒有人了啊。”落魄且荒涼,如同傳說中的荒城。司機將車停好之後頗為感歎地看著這裏,默念著什麼年輕人都到城裏去了,這裏隻剩下老人之類的話,“一個人可以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在他眼裏雲言一個人待在這種荒廢得鄉村,很容易出事的。但是後者隻是衝他搖搖頭,付錢之後告訴他可以離開了,一個人提著那看上去很笨重的黑箱子,朝前走去。見此,司機看了她許久,還是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在車子駛出村口走上國道的時候他看見另一輛車駛進村子,他有點疑惑,怪不得那個小姐說不用幫忙,原來還有其他人會回來嗎?那也好,有伴的話總比一個人要好。這樣想著,司機總算是放下心離開了。
被一個人留下來的雲言根據模糊的記憶在村莊中亂竄,她不記得自己家族的大宅在那裏了,畢竟隻是小時候來過一次,早已經將具體位置給遺忘。貌似死了人之後就被封了起來,村莊的人也因為這個原因在短時間的荒廢了下來。
“還有人的吧……”雲言指的自然不是村民,她想找的人應該會在這裏等她才對。隻是是不等她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找她的人已經來了。
“會不會是在那片樹林裏麵啊?”樹下根本就不能走人,沒有穿越樹林的道路,雲言站在那裏猶豫了一會,幾分鍾後還是打算走進去碰碰運氣,但是她才抬起一隻腳就聽到身後有人走來的聲音,兩個人的腳步聲。
“……”雲言收回腳步,回頭看去,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對方站在陽光下,淺金色的發絲在太陽底下似乎熠熠閃光,隻是藍色的眼眸有點冰冷,他走上前抓住雲言的手腕,低聲道:“路不在這邊。”
“……”說完,臨就拉著雲言轉身離開,後者沒有反抗,隻是略顯失神地盯著他的後背,然後有些苦澀地移開了眼睛。果然是希望眼前這個人來找自己的,“為什麼先生會在這裏?”
“因為你在這裏。”沒有猶豫的回答,臨很冷靜地說出這句話,讓雲言歎了口氣,最後笑了出來,之前一直有些不情不願地被他拖著走,現在直接走上去將手裏的箱子遞到他麵前,說道:“很重,幫我拿。”
“好。”就這樣簡單就和好了,或者說是雲言在單方麵地生臨的氣,後者壓根就沒有當回事。隻是有一個人很茫然,那就是羅特,他開著車一路跟著雲言來到了這裏,最後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上司幫他的助理拿行李?
還有。雲言來這裏做什麼?之前不是還說了討厭先生嗎?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不過看他們十指緊扣的模樣,是在一起了吧,終於對老夫人有個交代了。在他心中有萬千思緒的時候,麵前的兩個人已經走遠了。
“先生好像對這裏很熟悉啊,難道以前來過嗎?”看著臨輕車熟路地拉著她往村莊深處跑的時候,雲言有點疑惑地問了出來。而且重點是記憶裏好像不記得要走這樣的路,難道是什麼捷徑?
“我沒往你的大宅走。”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既然沒有給她路那你還拉著她幹什麼,還說了不是走這邊的這種話。給了臨一個鄙視的眼神,雲言卻沒有鬆開他的手,隻是沒好氣地反問,“那你要帶我去哪裏。”
“到了就知道了。”地勢慢慢的往上,在撥開擋在麵前的樹枝後,出現得是一個小山坡,雲言不明所以地看著臨,走到小山坡的邊緣,朝下張望時看到的是塌陷的山體,露出了內裏的黃土。
而被泥土掩埋的是一大片的房屋,像是古代的大宅院,所看到的隻有一部分處在邊緣的建築。幸免於難的它們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裏,述說著昨日的輝煌。
“如果沒有被掩埋的話,不知道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掩埋在泥土下的古宅,隻去過一次的雲言已經忘記裏麵是什麼模樣,沒想到第二來連找都找不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被埋了。現在被掩埋的古宅上已經長著很多的植物,蔥鬱的綠色看上去生機勃勃。
“不過先生真的替我找了一處不錯的地方啊,而且距離剛剛好。”說完,雲言已經接過臨手上的箱子,打開,利落地將裏麵的槍械部件組裝起來,“沒想到真的有一天能用上,好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