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他沒有追問你當年離開的原因？也沒問你我爸的事？”
莫羨略微皺了皺眉，回答他，“問了，但我沒說。”
江逸晨又問，“你從前受了那麼多委屈，他什麼也不打聽嗎？也不肯幫你報仇？”
畢竟年幼，江逸晨心裏想什麼事全都寫在了臉上，言辭也變得激烈起來，直覺告訴莫羨，他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於是莫羨問他，“你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
江逸晨愣了一下，而後羞赧地低下了頭，“抱歉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是……因為我無意看到了你在床頭櫃留下的文件，所以想問問你。”
當年莫羨離開傅家的時候和宋芳蘭簽過一份協議，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它的存在，就是傅行簡，莫羨也並不打算讓他知道這件事。
“那種東西你都肯簽，難道不是他們傅家欺人太甚嗎！”江逸晨義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滿是不解，“那個叫傅行簡的人什麼也不肯問，就讓你受這天大的委屈？”
雖然他表現得很激動，但莫羨認為，兩人的關係還不至於讓江逸晨這麼幫她說話。更甚，在她眼裏江逸晨始終是個孩子，還是不要摻和進大人的事情裏為好。
“我能懂你是為我鳴不平，但這是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操心了。”
女人冷淡而疏離的語氣就像是兜頭而下的一盆冷水，把江逸晨胸中燃燒的火焰一下子澆熄滅了，但他仔細想想也是，畢竟兩人也沒什麼交情，能坐在這張桌子前一起吃飯，估計莫羨多半還是看在他老爸江聲的麵子上。
江逸晨清了清嗓子，解釋說，“我無意看到了你放在床頭櫃裏的文件，才知道原來你是……”
莫羨板著一張臉打斷了他，“這是我的事情，我很感謝你關心我，但還是讓我自己解決吧。”
江逸晨頓了頓，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就放在別墅，一會兒送我回去順便拿吧。”
莫羨點點頭，跟著他離開了，“好。”
能感覺到江逸晨比來時失落不少，或許是熱臉貼上冷屁股的緣故，於是邁出大門之前，莫羨張口對他說，“有些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一筆勾銷的，解釋清楚了，也不能怎麼樣。”
“啊？”聽到聲音江逸晨一下子停住了，還沒意識到莫羨的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將這句話翻來覆去琢磨了幾遍，才懂得其中的意思，心中不禁對莫羨的豁達又多了幾分敬佩。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莫羨已經把車子開了過來，按喇叭催促他上車，江逸晨趕忙跑了過去。他拉開車門坐進車裏，係好安全帶之後，把心中斟酌許久的話問了出來。
“我能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嗎？你和我爸……還有希望嗎？”
“沒有，從一開始就沒有。”
雖然莫羨心中驚訝於這個問題，但她麵色平靜地回答了江逸晨，她和江聲的婚姻一開始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江逸晨半張著嘴巴，獨自“噢”了幾聲，也不知還想說什麼，最終沒有問出口，兩人一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