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輕車熟路的模樣，不愧是做了三年夫妻的人。
傅行簡把厚厚的一遝照片摔在桌上，出人意料地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在微微顫抖。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堵在他的心口，讓他難以喘息。
這感覺就像是你曾連續很久都做同一個噩夢，好不容易從噩夢中解脫了一陣，而在今天，噩夢竟然變成了現實，讓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江聲回國了？莫羨和他見過麵？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照片上的日期，竟然發現那天他在追查許嘉磊一案的時候曾給莫羨發過消息，莫羨說她在和陳沐恩逛街。
和陳沐恩逛街，卻是在和江聲約會？
且不論照片從何處來，一百多張相同場景不同時間的照片，總不會全是假的，那就證明莫羨真的和江聲見麵了，並且瞞著他。
男人的目光陡然一寒，掏出手機剛想聯係莫羨就聽到有人敲門，他把照片草草掩蓋好便吩咐那人進來，沒想到正是莫羨。
“那個，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女人的步子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朝辦公桌走去，把文件鋪開在他的麵前。
傅行簡的呼吸有些急促，自她進門起便一言不發，莫羨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沒有問出來。
男人草草掃了一眼內容，在目光掠過金額那一欄時稍有停頓，最後提筆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過程很順利，預料之中的暴風驟雨也沒出現。
就在莫羨以為結束的時候，男人把文件合上，突然開口問她：“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莫羨身子一顫，下意識想到是合同露餡了，但是這件事還牽扯到季千雪，她不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於是結結巴巴地回答，“沒，沒有。”
男人修長的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麵，恰好下麵就是厚厚的那一遝照片，他目光緊盯著莫羨纖瘦的背影，忽然有些心寒，又有些失望。
她在隱瞞什麼？她和江聲到底是什麼關係？
已經離婚了，難道還想著舊情複燃嗎？
“沒事了，出去吧。”
在這樣的高壓之下，莫羨差點忘了自己來找他的本來目的，一隻腳踏出大門之後又邁了回來，站在門口反問他，“那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和孫璐歡，她不知道的事情。
“沒有。”男人很幹脆地回答她，一如從前那樣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莫羨頓了頓，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似乎從這一刻開始，兩個緊貼在一起的心開始有了縫隙，甚至走向背道而馳，信任的鎖鏈終究還是不夠堅固，沒能牢牢地拴住他們。
大約在莫羨離開之後不久，財務部的人打了電話上來，詢問傅行簡有關那一千萬合同的事情。
他看見了一千萬這個數字，但因為是莫羨，並沒多加考慮。
“傅總，我認為這個項目投入有些大，尤其是教育行業本就沒什麼盈利，我們穩賠不賺的。”
“把合作企業的相關資料發到我的郵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