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味道對她而言很平淡,卻因為桌對麵坐著的男人,讓她從普通的咖啡裏喝出了幸福的滋味。
“陸小姐學了幾年音樂?我有位朋友在俄羅斯學習作曲,他寫的曲子還曾在莫斯科大劇院演出過,改天向你引薦一下,你們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可談。”
“鍾先生真是費心了,有幸結識這樣才華橫溢的作曲家是我的榮幸。我從高中時就開始學習音樂,音樂對於我來說就像是……”
偏偏是在這種關鍵時刻,陸嘉依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來接下去,她貧瘠的文學積累就像是已經幹涸的水井,再怎麼拚命搖轆轤也打不上來半滴水了。
鍾承見看她微微臉紅,於是解圍道:“就像是空氣一樣,生命中不可或缺嗎?”
“對,就像空氣!”陸嘉依猛地抬起頭看他,正對上男人閃爍著笑意的眸子,讓她一下子又臉紅了,“抱歉,我不太會說話……”
“不,您很可愛。”或許是鍾承見已經嚐遍了各色各樣的女人,他反而開始迷戀起清純的女大學生了,那樣單純天真地活著,是他一輩子羨慕又求之不得的。
就像陸嘉依這樣的女人,她就像顆青澀還未成熟的果實,讓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鍾承見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我接下來的問題有些唐突,但我迫切想要知道答案,請問您有男朋友嗎?”
陸嘉依一下子愣了,手中的湯匙“啪嗒”一下掉進了杯子裏。
這樣熟悉的開場白,她幾乎可以猜到鍾承見下一句要說什麼,她真的這麼幸運嗎?
“我……”她沒說完,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陸嘉依笑了笑,偷偷伸進包裏把電話掛斷了。
可接下來那人又鍥而不舍地打了第二個、第三個,直到連鍾承見也建議她先接電話,陸嘉依才滿臉假笑地捧著手機走到洗手間。
進門的那一刻,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
“幹什麼?”
冰冷的語氣讓楊文濤一愣,不過他心中燃燒的憤怒還沒消散,對著電話質問說:“你知不知道莫思芮身體有問題?她生不了孩子的!”
“她能不能生孩子我怎麼知道,她又沒告訴我。”陸嘉依皺了皺眉。
“我家四代單傳,你讓我娶一個怪物也就算了,可她連孩子都不能生,和廢物有什麼兩樣?我要離婚!”
“現在離婚,你就不怕莫思芮去傅行簡麵前哭訴?到時候你可就是與整個傅氏集團為敵,傅行簡會輕易放過你嗎?”
楊文濤猝然一愣,他忘了還有傅行簡在背後給那個怪物撐腰,“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隻要聽見那個怪物的聲音,和她睡在一起,我每晚都在做噩夢!你換個男人娶她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陸嘉依把手機放在洗手台邊,從包裏掏出粉餅補妝,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現在對於她來說,整垮莫羨或是勾搭上傅行簡,都沒有鍾承見一個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