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薇真的沒有想過原諒沈慕白,她確實沒法原諒他。
她這一生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從始至終就是能和沈慕白在一起。她所要的愛情無關貧富,無關地位,隻要彼此不離不棄,就算吃苦也是幸福。
她從小到大隻有一個心願,至始至終也沒有改變過。她想要嫁給慕白哥哥,快點長大做他的新娘。
遠在異國他鄉的日子裏,自己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她所求的不是他能給自己出學費,不是他要給自己提供多好的物質生活。至始至終她想要的不過是能經常聽到他的聲音,能得到他口中的關心和嗬護。
可是她一次一次的失望。
或許那個時候他在忙著賺錢,或許那個時候他在為他們之間的未來打拚。可是有什麼樣的理由能讓一個男人總是憑空的消失?總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想聽到他是聲音都成了奢望。
她要到從來不多,隻從他身上找到被愛的感覺,隻要他給,再大的困難麵前她也絕對不會退縮。
不止一次她都自嘲的對自己說:許薇薇,很多女孩子寧願坐在寶馬裏哭卻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可是你就是願意坐在自行車上笑的女孩,你離開沈慕白,是因為這個男人從來都吝嗇給你和他一次機會!
別墅寬大的鐵床上,沈慕白激烈的吻著她。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真正擁有了她。
這麼多年,他一直不明白,一個叫沈慕白的男人把這一生所有的真情都給了叫許薇薇的女人,竭盡所能、從未變心,可她卻為何總是要離他而去?
此刻,他沉浸在她追趕他回來的幸福之中,他終於知道時至今日在她的心目中,自己不是完全沒有分量,她也在掙紮,也難取舍。隻要能這樣長長久久的和自己最愛的女人在一起,他什麼都願意做,哪怕不再做他自己。
曆經多年,那個在沈慕白麵前肆意霸道任性的許薇薇又回來了,她反客為主,用自己火一般的熱情將沈慕白點燃。
身下的女子不再是數月前那個隻貪戀他給予的溫暖的病中人,這一刻她是清醒的記得他們之間所有喜怒哀樂的許薇薇。他感受到她的回應,感受到她完全清醒的時刻在他的身下沉淪,因為自己的衝撞而顫抖戰栗,直至徹底迷失。他完全失控了,她的配合與主動,讓他熱血沸騰,幾近瘋狂….
終於,他渾身濕遍的伏在她的身上,可是才幾秒鍾,那種身心合二為一的愉快讓他的欲望又開始躍躍欲試。
他聽到自己內心在呼喚:許薇薇,這一生,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她也在劇烈的喘息著,意亂情迷中她悲哀的問自己:
為什麼這麼多年始終無法接受別的男人?
為什麼別人的千重好終究抵不過對一個人的千重怨?
有愛才有恨。
因為不愛,別人的好自己能給予的隻是感恩。
因為愛,才會每天每天的怨著他,給自己一個思念的理由。
她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光潔的臂膀,用臉頰緊緊的貼在他的胸膛。
或許,這就是圓滿。
“薇薇!”他輕聲的喊她。
她閉上眼睛裝睡,任性生氣的不理他。她在心裏告訴自己,沈慕白,你欠了我們彼此這麼多年,我要你用後半生都哄著我來償還。
剛才數次激烈的運動,她的體力消耗得太大了。他知道她的體力還沒有完全的恢複,他用手揉著她的著小腹,就像曾經那樣,每次歡愛過後,他都這樣替她放鬆。
她想起來他們曾經共同孕育的那個孩子,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
他感受到她的眼淚,心裏的惶恐再一次攀升。她跟他在一起終究是委屈的,或許她還會後悔,還沒有徹底下定決心。或許這一生顧亦君就像一道傷疤永遠橫在他們彼此的心上,不知道顧亦君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在不經意間讓她又一次離自己而去。
從身後他緊緊的擁抱著她,將自己的身體與她緊密的契合在一起。
在最幸福的時刻,極度不安的睡去。
夜裏,一陣急促的電話把沈慕白從夢中驚醒,手機上顯示著一串數字,他披衣下床走到臥室外麵去接聽。
電話是徐蔓蔓打來的,她氣急敗壞的說:“沈慕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個女人床上舍不得回來。T市的投資項目,英方想要追加2億英鎊的投資,如果談成了,創世集團的股票會一路大漲。我提醒你一下,這個項目是你親力親為的,你知道如果項目成功了,這對你今後在董事會的意義是什麼?頭腦清醒一點,別色令智昏。如果3個小時之後,你到不了公司,董事會就不等你了。”